“是孤绝大人给了我这个机会，给了我希望，我不能辜负他对我的期望。”
凌天面色清寒，字句扎骨。
“你还是没看清现实，孤绝不会给你这样的机会，永远不会，你不过是一个工具罢了。”
老者脸色涨红，愤懑出声。
“胡说！”
“连你这种曾经十恶不赦的魔头都能有重新来过的机会，为什么我不能有？！”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身份吗，曾经的第一杀手，南弑月言，被称为血杀之魔的大魔头。”
“事到如今还在我面前装好人，真是让人恶心!”
说着，他露出狠毒的笑容。
“死在你手上的人不计其数，如今却在这里惺惺作态。”
“如果大陆上的人知道了你真实身份，你说他们会不会将你这个魔头驱逐出去？”
凌天双眸微眯，眼底暗了几分，回想起了曾经坎坷的一生。
他并不想反驳老者的话，毕竟是事实，没什么好辩解的。
可他的心却是出奇的平静，像是风平浪静的海面，甚至不曾有一丝波澜。
他接受了这个现实，也彻底想开。
重来一世，他不想被过往牵绊，也没有什么能够再阻挡他前进的步伐。
正因如此，善恶对错，别人的看法，于他而言都显得无关紧要。
雪姬看见了凌天的表情，那双沉暮的眼神无声陈述着昔日的起落和酸涩。
她美眸微垂，同样回想起了曾经和言相处的点点滴滴。
只有当一切成为回忆时，才知道曾经的妄想有多么天真。
她想说几句激励的话，可发现开不了口。
落魄的她丧失了本心，不再是从前那个为爱奔赴的少女，她一直套着枷锁，活在牢笼里。
她无法激励凌天，就像凌天无法激励自己一样。
当以彦千雪的身份和凌天相见时，他们之间仍旧是水火不容的敌人。
冰月看出了凌天的神情有些变化，上前抬起玉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婉然一笑，美艳动人。
“不管发生什么，我们大家都会和你生死与共。”
“所以，你一定要对自己有信心。”
“我们每一个人的命都交在了你手里，我也知道你不会让我们失望。”
凌天侧头看向了露出嫣然笑容的冰月，又看了看郎青、溯、柴修等人完全信赖的表情，整个人如沐春风，心情通畅。
他的脸上旋即露出了欣然的神情。
或许这就是上天给他重生一次的意义所在吧。
雪姬看到了冰月的体贴入微和凌天温和的表情，如花似玉的脸上印刻了几分释然和伤感。
即便没有自己，也会有其他优秀的女生常伴在凌天身旁，无条件支持他，辅佐他，为他奉献一切。
正如曾经所说的那样，他一定能够找到比自己更优秀的伴侣。
想到这，雪姬的心刺痛且悲切，眼眶开始泛红，但她还是忍住了。
或许，命运注定如此。
在命运的洪流中，他们不过是随波逐流的渺小尘埃罢了。
她应该感到高兴，至少对凌天来说，失去自己不等于失去所有。
可她呢……
也许终于能够放下最后的执念了吧。
“那个，不介意的话我们也一起加入好了。”一道声音从另一旁传来。
众人突发警觉，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蔡杰带着一帮人走了过来，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