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令旭一听差点露出痛苦面具，努力维持着表情点点头，“有点难度，不过我会努力克服的。”
姜令曦想到自己也没什么进展的复习进度，也有点戚戚然，看了眼夫妻俩还在洗碗没出来，紧接着问道，“你们辅导班还教散打吗？”
姜令旭被问得一愣，“不教啊。”
“那你胳膊上的伤哪来的？”
姜令旭本想照旧拿忽悠爸妈的理由，但在对上姐姐那双洞若观火的眼睛，到嘴的话就怎么也说不出来了，低声道：“打架打的。”
姜令曦气息都没变，只问道：“为什么打架？”
“姐你知道我因为什么进的少管所，我也没想到对面的美术辅导班有那个人的儿子，第一天他就认出我来了，扬言要替他爸报仇，下课就找人堵我。而，而且，现在培训中心那边都知道我进过少管所的事了，没人帮我。”
说到最后，姜令曦听得出小孩快要委屈地哭出来了。
“为什么不跟家里说，换个辅导班。”
“我之前任性冲动，让爸妈操了不少心了，不想让他们还为我担心。”
姜令曦忍不住揉了把那只快垂到胸口的脑袋。
沈云卿一直在旁边静静听着，没有打断姐弟俩的交谈。此刻才开口提议道：“要不我给小旭找个辅导老师？”
姜令曦沉吟片刻，“那个辅导班确实不能继续上了，这种氛围也学不到什么东西，纯粹浪费时间。这事你要瞒着爸妈我可以帮你瞒着，但我发现你现在除了学习，还有件更重要的东西要学。”
姜令旭下意识点点头，又一脸疑惑问道：“学什么？”
姜令曦却没有看他，而是转头看向沈云卿。
四目相对的那一刻，两人思维也瞬间同步。
沈云卿语气温和：“你姐的意思是，不要让别人一味推着你走，哪怕是身边的亲人朋友，你要想好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我，”姜令旭张了张嘴，努力鼓起勇气，在姐姐姐夫鼓励的眼神下，终于握紧拳头说出了内心那份隐隐的渴望，“我们辅导班楼下是音乐辅导班，我，我其实偷偷旁听过几节课，我想学音乐，可以吗？”
姜令曦：“……”
少年，你这跨度是不是有点大？
沈云卿则是轻咳一声，“唱歌，乐器，还是作曲？”
“作曲。我可以试试吗？”
对上少年亮晶晶的眼神，姜令曦抬手扶了扶额，“等我回头问问公司，有没有部门招你这样的学生。”
她要是没记错，公司里也有培养歌手作词作曲的，就是不知道招不招一点基础都没有只有一腔热血的小菜鸟了。
三个人打好了商量，江文慧也从厨房忙完出来了。
看了看时间后就笑着开口道：“这会有点晚了，你们俩要不就在这住一晚上明早再回去吧，房间都收拾好了直接睡就行。”
姜令曦忍不住轻吸了一口气。
现在就后悔，她刚刚就应该带着人直接开溜的。
“我……”
“多谢伯母好意，不过我回去还有一点紧急工作要处理。”
江文慧顿时一脸遗憾，“那好吧，你们回去路上开车小心，到了家打电话报声平安。”
一路被送出单元楼，直到上了车，姜令曦这才看向刚刚眼也不眨帮她撒了谎的沈云卿，“谢了。”
沈云卿对了两下才把车钥匙插进孔里，表面上不动声色，“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