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我们打了陈何年的电话，是一个老人接的，说是她妈妈，是哪一位呀？”许新华上前，非常直接地问道。
“是她！”大家指向了坐在那里的一个老人。
或许是年纪大了，又有可能是太伤心了，导致她根本站不起来，只能是坐在那里。
同时，可能是看着自己的儿子在那里疯疯癫癫的，她实在是伤心，所以一直在不停地抹眼泪。
许新华在吴凡的示意下赶紧走了过去，蹲下来，看着老人，真诚地说道：“我就是刚才打电话给你的，是治安局派我们来了解一些情况的，他从那里回来就突然这样了吗？”
“是的！”满头白发的老人点点头，说道，“回来时还算好呀，就是没有精神，然后喃喃自语，说怎么就成了杀人凶手了，怎么就成了凶手了。”
“这些都是我们家的亲戚，知道他回来，特意过来看他的，见他这个样子，就马上劝说，说治安方都已经查清楚了，这事和他没有关系，毕竟他做手术时，人确实是死的，但不是他害死的。”
“他就说不管怎么样，那一千个人是死在他的刀下的，那些冤魂一直在他身边。而也就在这时，两个不知道哪里来的人从我家门口经过，指着他说道，看见没有，这个就是着名的器官移植专家，要不是他移植器官那么厉害，那一千个人怎么能好好的被治死呢，所以他其实也是凶手。”
“他们说完就走了，但是何年听了之后愣了足足有两分钟，就这么直直地看着他们的背影，当背影完全消失后，他就突然这样手舞足蹈起来，说自己是杀人犯，有时候又跪下去，像是在求情，说自己是杀人犯，但当时不知道，请求老天原谅。”
“啊，这样呀！”许新华听了之后，虽然早有了预料，也还是吃了一惊。
旁边的吴凡直接问了一句，“他都这个样子了，怎么不送去医院治疗一下呢，说不定能轻易的就治好呀。”
“送了！”老人又擦了一下眼泪，说道，“看见疯疯癫癫的，亲人们就赶紧找车把他送去医院，可是连去了三家医院，人家都不收，我们怎么求情，他们就是不收。”
“啊，不收，怎么回事？医院不就是救死扶伤的吗，他都这样了，为什么不收治呢？”许新华又问了一句。
“哎！”老人长叹了一声，“刚送过去，人家医生还赶紧检查，然后就问什么名字，要安排住院进一步治疗，亲友当然是如实说，人家一听名字，马上就知道是日亚医院的，是着名的器官移植专家，即刻变脸，说这里治不好，你们另寻高就吧。”
“还有一家医院，医生刚打照面就认出来了，正准备检查的动作马上就停了下来，大手一挥，说这里是人民医院，只给人治病，不给狗疗伤，我们的亲友坚持，保安就出来把他们轰走了。”
“还有第三家医院，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是前面的医院通知了他们，居然有保安在医院门口就把我们拦住了，说这里不是精神病医院，不会治疗精神病，让我们去精神病医院，哎！”
听到这里，吴凡算是明白了，那就是鸡嘴区的医院整体上都是善良正义的，是真正为百姓服务的，所以对于刘峰一伙用医生的职业来害人，那是深恶痛疾，因此对同属日亚医院的人都不客气，何况陈何年还是器官移植主要医生。
于是，他就问了一句，“那你们去过精神病医院没有？”
“也去过！”老人旁边的一个人见老人在抹泪，就替她答道，“那里的医护人员也没有接受，说他们只治疗人的精神病，畜生的精神病他们也治不好。”
“那你们怨恨他们吗？”吴凡随意地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