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法体不可避免受损，身上浮现十道裂口，从中流出鲜血染红长袍。
道宫中，圆聪连连摇头，“太冒失了，与仙体交战不能急切，要一点点消耗。”
过去身的一招一式，都完全是堪比合体武修出手，最重要的却是可以重复动用。
像刚才的截天金虹，过去身完全可以多次释放，江休不可能每一次都躲开。
而江休如今让法体受伤，无疑增加躲避难度。
夕同道人凝视着战场，若是别人，他当然觉得是过于激进。
但现在却是江休如此做。
从见面的那一场斗法，江休堪称妖孽的斗战策略，就让夕同道人大受震惊。
此后任何时候，他都不怀疑江休能打败对手。
江休选择激进，一定有他的道理。
场中。
过去身并未像圆聪所想动用截天金虹，而是阴着脸掐诀。
羽蟒身上光影闪动，飞快化作一只巨大的金蚕蛊王，和四周的金蚕蛊潮互相吞噬。
过去身掐断混沌神意供给，紧紧盯着江休，突然眼睛微眯，笃定道：
“你想引我针对你的法体，从一开始你就想这么做。”
“没有阵法和法器护身，把元神放出来，又故意让法体受损。”
“我如果选择一点点消耗你的法体，等你重伤后为了稳妥靠近你动手，那就中了你的计。”
“你想引我过去，然后活撕了我。”
与金手指相同，有些东西过去身没有。
比如大狱中镇压的那些合体，和法器法阵一样，可以用法力演化，却不可能无中生有。
再比如江休拥有的冲霄灵体，乃是以补天藤造就。
考虑到江休修成大狱撕天手，过去身若是近身，绝对扛不住那一下积蓄已久的爆发。
“有意思，”过去身笑了起来，“你竟然连自己会怎么想都算计。”
过去身这一次真抛去了对本体的轻视，并未欲抑先扬。
“既然这样，我们把话说开好了，你不用装哑巴，我的确有一个致命的弱点。”
过去身开口，直勾勾看着江休。
“你也不用装话唠，”江休微笑，“你所有的表演，掩盖不住你的弱点，法力不足。”
过去身神通招数的确够强，能将江休身上诸多法器兑掉。
但越是强悍的招数，耗费的法力就越多。
最开始瞬杀魔流老人，恐怕就耗费不少法力。
所以过去身并不阻止江休搅乱虚空，因为那样的招数他已经用不出来。
这一点江休也是随后才想明白。
过去身不过是返虚初期，哪怕比寻常合体初期法力多，却根本比不上江休。
不是不想用截天神光，而是他若再用这种耗费巨大的招数，法力很快就会耗干。
从一开始江休就知道，硬碰硬自己毫无胜算，只有撑到过去身法力耗尽才有机会。
法体受伤是一次勾引，让过去身放出更多大威力招数，可惜这重算计被看破。
过去身脸色慢慢变得凝重，真切感受到江休的棘手。
哪怕拥有相同的记忆，秉性相同，还是被压了一筹。
双方的手段都拼得差不多，他还有法体做底牌，但江休更有奈何桥藏在暗中。
过去身深吸一口气，无穷法力从体内涌出，“胜负还没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