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回答让张云渊显得有些无言以对，只能独自坐到角落去喝着自己的闷酒。
顺便还要伸手顶着青檬的脑袋，“去去去，小孩子不能喝这东西。”
三人所在的马车内部空间很大，张清来到窗户的位置看向远方，那里正是临渊城的‘渊’。
“未来的云梦泽会不会变成凡人也可以轻易接触修士不好说，但是在这临渊城，恐怕一定会。”
“你觉得把这湖泊变成修士聚集的地方怎么样？城内毕竟还是凡人生活的世界。”
“你想要建造一个坊市？”张云渊摇摇头，“离凡人太近了，你要知道不是所有的修士都对凡人不感兴趣的，也不是所有人都像我们一样有着完整的教导。”
“散修之中可有不少渣滓，利用侥幸得来的仙缘为非作歹。”
张清有些讶然看向这位族兄，看来一年多过去，张云渊也不再是那个没有离开湖心岛的炼器少年了。
不过他还是没有认同对方的话。
“你也说了，有的修士就喜欢用自己的力量去欺负凡人，那么我们不这么做，就能改变他们了吗？”
“那些事情还是会发生，只不过没有发生在你眼前而已。”
听到张清的话，张云渊表情一滞，杯中酒也顿时感觉酸辣无比。
“至少在我们的眼皮子地下，这些人的胆子会缩紧一些的，不敢保证一切安宁，却也能够比族兄你所想的那样更加适合凡人。”
“我们看不到的地方有很多，因为看不到，所以也管不着，但管管自己脚下，还是不成问题的。”
“实在不行，到时候族兄你动动手，杀几个就能让他们懂规矩了。”
“从我们到这里开始，云梦泽就已经在改变了，以前是什么样，未来可不好说。”
“我们做的事，也是有利云梦泽修行界的，至少避免了那些散修东奔西跑，跨越漫长的距离前往坊市，平白增添许多危险不是？”
张云渊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看着张清，“你不是想要建造一个坊市，你是想借助家族的力量，分担云梦泽各大坊市的资源。”
他能够想象，一旦这里的修士聚集地建造完成，周围的散修开始慢慢汇聚，那么受损最严重的是什么地方？
只能是如今以风月和君城为首的各大散修坊市。
而看到临渊城这里的动静，家族其他九座重城会不会也效仿？然后按照他们路上的猜测，水家也会做同样的事情。
“云梦泽……真的要变成许多人不认识的模样了。”
不知为何，张云渊内心隐隐有些期待起来，期待那个一成不变两百多年的云梦泽变得不一样。
他会是见证者，在以后庆幸自己生在了这个时代。
“你想怎么做？这可不是一个轻松的活计，这座城里不少凡人都依靠那湖泊生活呢。”
张清微微一笑，“我为什么要帮他们建造合适的地方？”
“自己动手努力的成果，才会更加珍惜不是吗？”
张云渊愕然，没想到这位族弟居然连一块石头都不愿意出。
许久之后，他忍不住叹息，“你果然阴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