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缓了一口气：“你和肖美琴直接对话没有？”
“这不是我的工作。”晓蓉说，“我就提供我工作范围内的真实数据。所以，当我刚才将这情况告诉向东的时候，他说我就提确切数据就行了。”
“嗯，向东说得对，你也做得对。”我说，“这事后续怎么处理，向东的事…”
“不不不，也不全是。”晓蓉说，“向东说这事重大，你还是要参与进来做决策。平时那些事他来做就行了。这次不行。因为还牵涉了另一件事进来，虽然另一件事牵涉进来是有可能造成公司经营上的，但还是不能大意，更不能掉以轻心。这就是我要和你说的第二件事了。哦，还有第三件事也一样。我的头有点大。”
“第二件事和这事有牵连？”我愈发觉得有点小事开始变大的感觉了，但这种感觉不好。如果可以的话，我不希望有，“还有第三件？我的头也大啊！哎你说吧！怎么说都要面对的。”我一拍大腿，长叹了一口气。要来的，始终要来，不是闭上眼睛或者将头埋入沙堆里就能解决的，这总比我半夜接到电话好很多吧？半夜来电那才叫作一个…
“第二件事呢，是龙凤哥的账目啊！借款！加起来都二十多万了。我催他拿票据回来，他说有些事是没有票据的，我不知道他说的真假啊！他说不要催他。我作为财务，不催他，我就失职了啊！这家伙在吴老板那里也这样，我没和你说而已了。”晓蓉看了看我，“这件事，我没和向东说，毕竟他这样做，一开始是你这里同意的。那我就只能催你咯！不说不行啊！税务那边到时候一看，怎么这么多资金出去都没有票据回来，怎么搞？”
“你催我干啥？”我说，“这样做，从财务上的角度来说，当然有问题了！但是，从我们的运营角度来说，又是需要的。有些事，不能说是脏活累活，就是类似游走在边上的，都是他在灵活处理。这样吧！你将每个月老康划拨给我的提成，先填了这数再说。不然税务会有问题是吧？哦，那你提醒他，根据你的财务要求能用上的票据让他找一部分来，或者说需要那些票据是可以用的，你和我说，我也找一部分回来。这样可以不？”
“也不是不可以，但不是长久之计。这样吧！如果超过一定时限的款项没回来也没票据，我就用你的提成填这窟窿咯！”晓蓉说，“不然到时候给税务认定了就不好了。好了，这第三件事就是税务的事情了。”
“税务的事情？”我愣了一下，“我们正规经营啊！没有乱七八糟的做法，没有虚增没有不入账，都是操正步的。能游什么事情？”
“那你说肖美琴私下收钱的事算什么？她收的是什么钱？敲诈勒索还是绑架赎金？还不都是我们的营收额？现在没入帐啊！万一说事我们授意这样做的，那就跳下黄河都洗不清了。”晓蓉说，“现在税务找我们不是这事，而是退税的事。我这里一点击接收退税的话，然后肖美琴的做法给知道了，怎么说得清楚呢？我的意思是，在没有妥善处理好肖美琴的事，还有龙凤哥的账目没有清理之前，我就不参与退税了。然后，这退税有时限的，如果在时限之前没搞好这两件事，那这退税就不参与了，当做捐出去好了。你说钱多，也不多；你说钱少，干干净净的钱怎么少也不会嫌少。但是，很难保证这两件事能不能在退税时限到了之前搞好。”
“在你说这事之前，我还以为不是什么大事呢！”我还是不由自主用手抹了一下额头，虽然没有汗，但感觉有汗。
“财务上怎么可能有小事呢？”晓蓉说，“之前度假村高速运转，很多优惠措施什么的，让我真的焦头烂额啊！每次都是被动应付。林凡，下次能不能在准备实施之前先和我沟通一下？好让我准备一下啊！你要知道，虽然财务部不就是只有我一个人，还有好几个人，但也是要时间去钻研一下优惠政策会不会和财务政策相悖啊！退税这事，我的看法是你没有搞好肖美琴和龙凤哥的事之前，我不操作。不然到时候还真的来稽查就完蛋了。事实上也是说不过去啊，这么多钱在外转者。我说的主要是肖美琴的事。龙凤哥账目的事，这两天我就平账好了。用你的钱，你别心疼。哦，记得保密这事，这事只有我和你还有向东和老朱知道，若男也算知道吧！但是都能保密，你也应该能保密。这事没有处理好之前就传出去的话，我们很被动，最严重的后果就是被认为是刻意逃税，吃不了兜着也走不了的。切记！就这么说定了。我回去了。”
晓蓉说话这次还真的不算客气，其实应该这么理解，这次算是很客气了，不然按照她的专业和她的脾气来，龙凤哥要给她削死去了。
在晓蓉没有以财务角度来分析肖美琴的事之前，我觉得出了这事，那就只能是让她离职好了，不需要人尽皆知，一别两宽吧！但是晓蓉一说这事不是那么的简单，虽然是从最严厉的敬爱噢度出发，但不代表不可能发生啊！一旦发生了，肖美琴因为离职或者被辞退的原因怀恨在心，举报度假村授意她在运转系统外收钱的话，这就是指控我们在逃税啊！然后退税那里就不用说了，一点击，然后配合这里的指控，我们度假村一下子就会给认为是在有意逃税。
想到这里，我才明白过来如果没有晓蓉这样的分析，我或者向东就决定将肖美琴辞退的话，有可能掀起一场轩然大波了。
怪我心软了？当初肖美琴第一次出事的时候，就不应该给她机会。难怪古语曰慈不掌兵，是有道理的，是为大智慧，但我未能参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