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赵洁，脖子之下的躯体残破到几近崩溃，甚至部分肉体已经变成了白纸。
看上去既诡异又惊悚！
可纵是如此，赵洁也没有死，甚至还变成了纸人始终跟随在身后。
“叶郎，本尊待你可不薄。”
赵洁身子贴向叶凡，在他耳畔吐着热气：“帮你来到上界，又帮你采补柳如烟，还让你们师徒碰了面，但你一见面就逃，为何要这么绝情狠心？”
说着。
赵洁伸出不太完整的右臂，缓缓摸向叶凡心口，痴痴笑道：“让本尊瞧瞧，你这纯阳之体的心儿是不是坏的。”
“噗嗤！”
指尖刺入叶凡心口，狠狠攥住了那颗疯狂跳动着的心脏。
叶凡脸色惨白一片，想要推开面前这诡异的纸人，可……躯体不受控制的僵硬于原地。
“别怕，本尊不会杀你的。”
赵洁缓缓用力，想要捏爆那颗心脏。
但就在这时，一道银芒从叶凡身前浮现，贯穿了赵洁的躯体！
“噗！”
银芒速度极快，短短霎那间又贯穿了数个来回，将本就不堪重负的纸人躯体捅了个稀巴烂。
而后——
重重的刺入无名湖泊的地面，铮铮作响！
那是半截长枪。
虽然断裂，却依旧难掩锋芒。
“啊？”
赵洁神色茫然。
但这茫然很快消散，只剩下难以言喻的震惊：“飞鹰枪……怎么会是你！？”
赵洁这次是真被震惊到了。
每当她觉得，完全看透叶凡所有底牌后，叶凡就会一次又一次的刷新她的认知。
就像现在。
看到飞鹰枪的瞬间，赵洁心神巨震。
这可是纯阳之体李不晚的本命法宝，曾陪着枪仙李不晚杀的整个上界胆寒！
赵洁曾经以为，叶凡得到黑色古玉是机缘巧合，却没料到飞鹰枪竟也跟在叶凡身边……
飞鹰枪应该断裂在无垠之海，陪着李不晚的尸体永久沉睡，不可能也不会离开那里。
所以。
意识到什么的赵洁眼眸渐渐瞪大，其内满是恐惧：“你将李不晚带离了无垠之海？”
叶凡眼底同样带着恐惧，这纸人是怎么知道的？
“你疯了。”
“叶凡你真是疯了！”
“李不晚的黑玉也就罢了，她的尸体，她的法宝……你竟也敢碰？”
“你以为命宗为何不用她的尸骸炼制长生丹？你以为——”
赵洁声音跟身体都在发抖，她恐惧的离开叶凡身上，似是想要逃！
但。
太晚了。
因为飞鹰枪先前的出手，让本就残破到随时都会崩溃的纸人躯体，直接丧失一切生机。
正好将赵洁的后半句话，卡在了喉咙里。
变回破败纸人的瞬间，赵洁嘴唇翕动，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哗”
这张受损严重，早已看不出容貌的纸人无风自燃，死的不能再死。
叶凡捂住不断渗血的胸膛，望着钉在地面的飞鹰枪，沉默了许久许久。
“敢问前辈。”
“赵洁最后的话，是什么意思。”
“……”
飞鹰枪没有回答，一直沉默。
叶凡声音嘶哑：“前辈，咱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你不能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