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些工人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焦虑，眉头紧紧皱成了一个“川”字。另一名年长的工人也忧心忡忡，“我们老板他会不会出事了”
他边说着，边不停地搓着手，眼神中满是担忧。
顾几抿着嘴。
的确不排除有这种可能性存在。
现在整座伦敦市已经完全被毒雾霾包围，巴肯和保罗二人离开研究所后，遇到车祸、呼吸疾病，迷路，皆有可能。
但概率最大的，应该是遇上罪犯。
毕竟他刚刚驱车一路走过来，听到最多的动静，就是打砸抢烧。
不过顾几倒是并不担心。
因为巴肯未来的情况都写在他的人生履历上。
他在1955年的时候，还能飞到美国研究出世界首款便携式心脏起搏器，就证明这次事件也只是一个小插曲。
到最后，人肯定是安全活着的。
于是他便简单将外面的情况描述了一遍，同时安慰着两人：“放心吧，巴肯当过兵，身体素质和脑子都很利害，一定会没事的！”
“但愿吧，上帝……”
年长工人抬起双手叠握在前，开始闭上眼睛默默祈祷。
顾几也知道。
vot初创公司里的这些老员工，除了少数公司接待员是英国人，剩下基本都是巴肯从德国带过来的亲信骨干，
倘若这家伙真出了什么事情，那么他们在伦敦肯定是混不下去的。
这其实也是让顾几疑惑的地方。
如果巴肯真的是theo组织的开创者，vot自然就成了最重要的中枢，那么这些跟着他的老员工，理应就是第一批核心成员，甚至是“使徒”。
可他今天在公司转了好几圈，始终都没能找到一个让他熟悉的关键人物，什么科恩、巴西国会议员，以及最重要的戴维。
当然。
他也知道以这些人现在的年龄，根本不可能跟现实中的科恩、戴维岁数对应上。
那么就只剩下一种解释：记忆新生！！
或许是他们中途受到了什么伤害，亦或者想要寻求一副更加健康的身体，所以才会像伊藤美樱、詹金罗恩一样，摇身一变成了年轻人。
按照这个理论推断……
现实中，巴肯是否也还活着！
想到这里，顾几似乎终于理解了，为何现实世界有那么多信徒心甘情愿为theo组织卖命。
这种能一直永生，永远年轻的感觉，的确让人着迷。
既然巴肯不在，顾几也就没有继续留在vot公司的必要，他再次感谢了两句，便直接驱车离开。
前往镇长办公地的路上。
放眼望去，尽是一片混沌的暗黄，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臭鸡蛋味，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吞咽着呛人的烟尘。
不过他已经能看到站在交通要道口维持秩序的警察，这帮人一个个面戴口罩，提着煤灯指挥，灯用光了，就用火把。
会议室内，不知谁喊了一句。
“镇长，那个亨克来了！”
“上帝，太好了，怀特次官特意提点我，说你是一位非常有才能的人士，有你帮忙，相信我们艾灵顿镇这次一定能度过难关！”
这座小镇的镇长是一位年近五十的男子，名叫菲尔德，身形比较清瘦。
当得知顾几赶来帮忙处理雾霾难题时，他立刻快步迎上前，握住的手掌干燥而有力，一看便是因为常年劳作，掌心布满了厚厚的老茧。
看样子，应该是位踏实肯干的好镇长。
“镇长客气了，我也只是提一些意见罢了，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要禁止镇子里的所有工厂燃烧煤炭，包括家庭的壁炉和煤炉，也要严格限制燃烧时间，从根源上暂时解决废气排放问题；
第二个重要安排，是公共卫生，我们要组织医疗物资和人手，每家每户上门分发雾霾危害、呼吸疾病预防手册，以及口罩，另外医院要想办法扩容病房和增加医护团队，这么严重的硫化雾霾，居民呼吸一整夜，第二天势必要得病！”
“你说得也太夸张了吧”
然而。
顾几刚说完话，一位官员却在一旁不屑地哼了一声，脸上满是质疑的神情：“不过就是一场大雾，往年也有，过几天自然就散了，何必这么大惊小怪。”
一旁的萨哈娜刚要开口解释。
却没想到会议室的门突然被撞开，一个年轻人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喊道：“不好了镇长，老奥托昏倒了！”
“什么”
众人听到消息赶忙起身，冲到走廊门前。
只见一位头发白的老人倒在地上，周围的人围成一圈，面露惊恐。
老人剧烈地咳嗽着，每一声都像是在撕扯着喉咙，呼吸急促而艰难，双手紧紧地抓着胸口，脸色因为缺氧而变得青紫。
“快，叫医生过来！”镇长菲尔德焦急地喊道。
“来不及了，先把人抬进屋子！”
顾几快步上前，蹲下身子查看老人的情况：
“病人的年龄太大，呼吸系统本就脆弱，二氧化硫和烟尘现在已经严重损害了他的呼吸系统，准备大量干净的水，还有细长管！”
“都听见了么！快去！”
菲尔德赶忙大声指挥道。
周围的人当即围上来帮忙，而那名刚刚在会议室质疑顾几的官员，看着眼前的景象，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将人抬进屋子里后。
“按住他，打开嘴巴！”
顾几让他们把老人在地面放平，解开领部的扣子，拿起水杯，对着口鼻开始疯狂浇灌。
老人本就呼吸困难，现在更是被水流刺激得剧烈挣扎，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呜咽。
但顾及却没有一丝心软和停顿。
“管子来了！”
“把他嘴巴打开！”
顾几一手接过橡胶水管，待萨哈娜将老人嘴巴撕开的那一刻，眼疾手快地对着嗓子插了进去。
这一下子，直接让老人的眼睛瞪得滚圆，眼神中满是恐惧与痛苦。
他的胸膛开始剧烈起伏，并伴随着尖锐的喘息声，仿佛一台破旧的风箱在超负荷运转，每一声都揪着在场所有人的心。
就在镇长菲尔德都快不忍心看下去的时候。
突然，老人身子一挺，连萨哈娜等人都按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