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在沧溟子和阮碧空眼中。
赵牧的身体开始急速长大，从正常人大小，长到十丈、百丈，穿透上方地层后又长到千丈、万丈。
甚至最终，身躯已经高耸入云，巍峨如山岳了。
不过这其实是两人的错觉。
赵牧并未使用法天象地的法术，身形自然不会化为巨人。
而他的身躯，之所以会在两人眼中如此伟岸，只因为当他引动了天地之力后，他整个人的气息，就已经与这方天地融为了一体。
某种程度上来说，此刻他就是天地，天地也就是他。
沧溟子还好，毕竟他已经恢复了一部分记忆，知道了自已曾经的强大。
但阮碧空就不一样了。
这一刻，她再次亲眼见到了，这个神秘敖乾的可怕实力。
如此实力，她感觉就算北域五大妖尊齐至，估计都不是这敖乾的一合之敌。
“这个敖乾真正的身份，究竟是谁，会是那几位主宰其中一位吗？”
“他真的太强大了，我在他面前，居然连一丁点反抗的念头都生不出来。”
“这种无力感，自从我当年拜师青夜妖君之后，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了。”
阮碧空深深凝视着赵牧的背影，俏目中意味不明。
“阮小姐，快随老道离开这里！”
突然沧溟子的声音传来，阮碧空猛然回神，就见前面赵牧身体周围的法力，已经开始按照特定的规则震动。
那种震动仿佛蕴含无上道韵，给她带来了致命的危险。
沧溟子已经腾空而起，身形钻进了上方的地层，显然是要回到地面上去。
阮碧空不敢怠慢，连忙也纵身而起。
同时她的声音传入地层：“道长，那数十万妖军怎么办？”
“没事，他们虽然被巨眼控制了因果，但另一方面，也等于是被巨眼的法力护持了，所以他们不会有事。”
“但我们两个不一样，我们可没有人保护，若是敖乾引来的天地之力肆意震荡，我们必死无疑，所以必须尽快离开地洞。”
沧溟子说话间，身形已经消失在了地层上方。
阮碧空也不敢怠慢，施展遁术全力追去。
而在两人离开后没过几个呼吸，地洞忽然震动起来，并且震动还在向着四面八方传播。
黄水泉！
大地！
天空！
一波波震动传播开来，顷刻间就引得百万里方圆的天地，都以特定的规则震动了起来。
而随着这种蕴含特殊道韵的震动扩散，地洞中沧溟子当年所留的禁制，也忽然产生了反应。
某种庞大而诡异的气息，忽然充斥了整座地洞。
那只巨眼仿佛感受到了危险，忽然发出了愤怒的嘶吼，并且加快了对妖军因果的同化。
它必须在禁制被引爆之前，完成最后一步同化，让数十万妖军在天道的注视下挡住自已。
否则它数万年的努力，都将功败垂成。
而为了干扰赵牧，减慢禁制被引爆的速度，巨眼还分出一部分神念，直接破开了赵牧的心神。
轰！
这一刻，天地仿佛崩塌了。
脚下的大地不断崩碎，赵牧感觉身形好像在迅速下沉，而在地底深处，隐约出现了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世界。
在那个世界里，仿佛有无数的亡魂正在哀嚎。
“那是幽冥地府吗？”赵牧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