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我们签过协议的，你想反悔？”
张雪凝轻叹一声，用木夹夹出烫好的分茶器和茶杯，嘴角含笑：“你是说那份锁在银行保险柜里的文件吗？那只是你单方面的收购协议，我又没同意，当不得真的。”
“你……”
张建强急忙掏出手机找到两人签名照片举在王逸风面前，瞪视着张雪凝说道：“你签过字的。”
“签过吗？我不记得了……”
王逸风看着耸肩装糊涂的张雪凝，接过张建强的手机伸手放大手机里的照片，看到只有张雪凝和张建强的签名，却看不到协议内容的照片，急忙捏着鼻子低头强掩笑意。
“协议在哪？不如把协议拿来看看吧。”
张雪凝瞪了王逸风一眼，听到张建强大声说要去银行拿协议时，站起身来打开办公室房门，叫来去银行开设保险箱的保镖。
“去把银行保险柜里的文件取回来。”
转头看向张建强说道：“你自己去还是派人去？两道密钥必须两个人同时在场。”
张建强急忙起身夺过王逸风手里的手机走到门前，叫来自己的随从，把手机里的密钥发在随从手机里。
看到张雪凝坐回座位上，王逸风无声摆出笔迹消失的口形，看到张雪凝抿嘴憋笑轻轻点了下头，无语中把走到身旁的张建强拉坐在座位上。
“去银行来回至少需要半个小时，你想从商，我就跟你说说商场和官场的区别吧。别把你们在官场上的那一套运用在商场上。商家重利，可以把对手吃干抹净，仇怨再大最多也只是让对手倾家荡产流落街头，但不可伤人性命，这是我们商界不成文的规矩。而你们官场为了抢班夺权，势必要与对手不死不休。”
瞅了眼脸色微变的张建强，王逸风目光落在张雪凝脸上愠声道：“你也听着点。”
看着张雪凝瞬间噘起的嘴，王逸风忍住笑意，转头看着张建强继续道：“确实很多刚做生意，手里资金量少的时候，某些人得到第一桶金的手段并不光彩，甚至有些抓到可以直接枪毙的，所以当这些人成功以后，就会改做正行，有的会用做慈善，来掩盖曾经的罪行和心里的愧疚，比如你们山西柳林首富陈鸿志，你应该知道这个人，案发前是世人皆称赞的大善人。你认为他为什么做慈善？有钱了，心性就转变了吗？”
看到张建强皱紧眉头点了点头，王逸风继续说道：“在我们生意人眼里，道德标准有很多种，但我们的底线是法律，在合法的基础上把自己的利益最大化，这是游戏规则。你做过警察，应该知道在我们生活的环境里，很多事不是非黑即白，还有不触及法律法规但会被世人诟病的灰色地带。不要把我们的对手只划分成好人，坏人那么简单。除了黑白还要允许有灰色地带，这是一个人成熟的标志。所谓灰色地带，你肯定比我清楚，我的道德标准不是很高，不触及法律的都是灰色地带我也经常参与……”
“你有话直说，不用拐弯抹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