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陆云双手捂住自己的耳朵，双目血红，披头散发，不住的摇头。
他也想封闭六识，与外界彻底隔绝，但他丹田已破，没有一丝法力可用。
这也是朱九故意如此。
他就想让对方如同身处炼狱一般，不断深受折磨，身心摧残，让他先从意志一点点瓦解崩溃。
如此，一直持续了一炷香，惨叫声才一点点减弱了下来。
朱九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容。
随着他意念一动，周围所有天地灵气化作的剑气都凭空消散，似乎从来都不曾出现过一样。
原地又多出来1000多具晶莹的白骨架。
他们依旧做着挣扎的动作。
地上是粘稠的血肉，难以渗入地下。
场面阴森诡异。
“不……不……不……”
陆云双手依旧抱头不断的摇晃，自身与外界的因素，先让他神智已经完全崩溃。
雪雾落下，将他整个人染成了血色。
“陆道友……”
朱九靠近到陆云的跟前，轻声呼唤。
“啊……你走开，你这个魔鬼，你就是个魔鬼，你走开，你不要靠近我，不要靠近我……”陆云发疯一样大喊大叫，转身就要逃跑，却被地下的血浆滑地栽倒在地。
他挣扎着又要爬起，地面湿滑，加上他此刻心中惶恐，根本难以站稳。
他挣扎了好多次，却依旧难以站起身来。
而旁边的晶莹骨架，这时才一句句缓缓倒下。
“啊……”
湿漉漉的地面，刺鼻的血腥味，已经完全让他处于崩溃状态。
他丹田被破，法力已失，没有任何战力，此时就如同一个凡人，甚至重伤状态下的他连一个健壮的凡人都不如。
那种从天上掉落地上的落差，加上刚刚目睹的一切，他根本难以接受。
他不想变成待宰的羔羊，也不想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剥成一具白骨。
但他却又能如何？
除了被动的接受，也只是接受。
“呵呵……
这不是一口一个本座的陆云陆长老吗？
怎得如此狼狈了？”朱九以调笑的口吻问。
他身边自成气场，漫天的血雾飘下，却难以对他造成任何影响，难以粘身。
陆云突然抬起头，像狗一样趴着转过身来，对着朱九连连叩头：
“道友……前辈……饶了我吧，饶了我吧，我错了，我错了，饶我一条狗命……”
“那你倒是说说，错哪了？”朱九饶有兴趣的问。
说着，他有意无意的转头看向了身后。
陆云突然一愣，他哪里知道自己错哪了？他哪里知道自己哪里得罪过眼前的这个杀神？
杀了这么多人，硬生生的折磨至死，连元都未曾逃出一个，还依旧谈笑风生。
自己哪里有过如此可怕的敌人？
他努力回想，依旧想不起来自己到底哪里得罪过眼前这位。
他连忙磕头道：
“我……我……你说，你说我错哪儿了？你说我错哪儿了，我就错哪儿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