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爵夫人踩过满地玻璃碴，珍珠高跟鞋陷进混着辣椒粉的泥里。她瞥见图书室残存的书架上，《女性解剖学》与《蒸汽机械原理》并肩而立，烫金书脊映着火光。
她们在满是焦糊味的图书室坐下。
格蕾丝无声地出现，茶盘上的账簿像审判书般摊开。翻到的那页画着红圈，公爵府管家的花体签名旁，赫然列着“纵火特别经费：20金磅“。
“议会扩建提案。“公爵夫人快速说，仿佛说慢就会反悔，“再加三条街区的安保委托。“
“我可以让议会通过女校的扩建提案。”公爵夫人抿了口茶，杯沿印下半枚唇印，“条件是……我要那个防暴裙撑的专利。”
夏华用沾着煤灰的手指蘸茶，在桌上画出契约符号：“成交。“
三个月后的议会厅，威斯威尔斯公爵夫人破天荒穿了件象牙白长裙。当她起身发言时，裙摆扫过座椅，露出若隐若现的钢片光泽。
水晶吊灯在威斯威尔斯公爵夫人的钢骨裙摆上折射出冷光。当她起身时，裙撑的弹簧装置发出细微的嗡鸣，像一只苏醒的机械蜂鸟。
“有些人认为女子不该触碰机械。“她举起艾丽丝设计的警报铃，黄铜外壳刻着玫瑰纹路，“但当黑鼠帮点燃我的丝绸作坊时，是这些姑娘用缝纫机零件改装的消防泵救了三百匹天鹅绒。“
财政大臣的玳瑁眼镜滑到鼻尖。他突然发现公爵夫人袖口的珍珠纽扣暗藏玄机——当她挥手时，蒸汽从纽扣孔溢出，在空中凝成维珀尔的玫瑰徽章。
“有些人认为女子不该触碰机械。”她举起艾丽丝设计的警报铃，“但正是这些姑娘，用缝纫机和发卡改造的装置，保护了半个伦敦东区的商铺。”
议会厅窃窃私语。财政大臣惊讶的看着熟悉的老朋友。
“顺便一提，“公爵夫人突然转身，裙摆扫过议长席，“我身上这件礼服的面料，用的是女校防火实验室的新产品。“她弹指溅出一点火星，衣料却只泛起淡淡青烟。
修复晚宴的月光格外清澈。公爵夫人带来的三十匹天鹅绒堆在礼堂，像一片柔软的雪原。当她突然掀开裙摆露出钢骨支撑架时，姑娘们的笑声惊飞了窗外的夜莺。
“给我也订制一套。“她戳了戳艾丽丝的手肘，“要能装议会文件和防狼喷雾。“
玛丽在实验室窗前看着这一幕，将防火涂料配方塞进信封。程易的笔迹在月光下隐约可见：‘建议添加珍珠粉提升折射率——致W公爵夫人。’
后半夜，典狱长亲自送来封信。刀疤杰克歪扭的字迹爬满狱纸：“告诉那个玩珍珠的丫头，老子要订十把防盗锁！用最硬的钢！“
艾丽丝把信折成纸飞机，投向燃烧的壁炉。火舌舔舐的瞬间，信纸上浮现出隐形墨水写的第二句话：‘顺便说，你们比海军陆战队那帮杂种带劲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