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鹤还是不明白：“也或许是五千两，也或许是八千两。”
姜娇儿摇头：“我们抛出三万两的噱头，为的就是拿到这一万两。”
“凭我对此人的了解，他只会选择一万两！”
沈鹤微怔，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了解？你认识他？”
“不仅我认识，你也认识。”
“你再好好看看他，到底像谁。”
姜娇儿嘴角弧度轻蔑，不止笑容，连眼神里都像裹着刀子。
沈鹤抿了抿唇，脑海里浮现出那位三水先生的模样。
年轻挺拔的身姿与脑海里样貌重叠起来，那半张裸露在外的面貌与记忆里的人甚为相同。
沈鹤轻声呢喃：“三水先生……三水……”
“是他？！”
沈鹤骤然瞪大瞳孔，呼之欲出的答案在唇边溢出：“海怀泽！”
姜娇儿点头：“没错，就是他！”
交易那天，姜娇儿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有一股熟悉的感觉。
那种感觉不是故人相识的重逢，而是一种警惕、压迫，是一种危险的气息。
能让姜娇儿产生这样情绪的，迄今为止，只有一人。
她坐在马车里的时候，一直在默默观察这位三水先生，他的言行举止和裘老五截然不同，身上透着世家公子的气质。
可想想哪个世家公子会沦落为寇？
姜娇儿琢磨了许久，终于在三水这个名字上，找到了突破点。
三水，海为水，泽为水，怀乃海纳百川，亦可为水。
可不就是三水吗？
再结合他说话的语气和做事方式，姜娇儿可以确定，这个三水先生就是海怀泽！
当初海怀泽下毒后逃离正源府，没想到竟和海贼勾结！
滥杀百姓，抢杀掳虐无恶不作，甚至还售卖官家武器。
可海怀泽一直在正源府，是如何与湖州搭上线的？
姜娇儿思索之际，隔壁已经谈妥了交易。
隔壁响起开门声，紧随其后的脚步远去的声音，等到四周彻底安静下来，房门才响起。
沈鹤上前拉开房门，张全行礼道：“王爷、王妃，事情已经办成。”
“一万两银子他们稍后就送来。”
“咱们准备动手？”
姜娇儿点头，朝沈鹤看了一眼。
“一切都安排好了，届时，你以银两引人注目为由，先行出城迎他们。”
沈鹤嘱咐道：“一切以安全为上。”
“小的明白。”
张全疾步走出门外，沈鹤和姜娇儿也同时出发。
城门外。
张全带着人等候着，四周寂静，只听得鸟鸣声声响。
远处马车疾驰而来，马蹄声混杂着金属声，如千军万马般声势浩大。
忽然，前方的马车停了下来，紧跟在后面的马匹也相继停靠。
裘老五脸色沉下来：“张老板，你怎么在这儿？”
张全指了指城内的方向，“裘老板，我想了下，这么多银子拉进城里太引人注目了，我做的什么生意你最清楚，若是让旁人察觉，那可是掉脑袋的事情。”
“所以，我想了下，咱们还是在这儿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