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真可怜。”
“没有，克莱门斯很好。”
两个神明绞尽脑汁地哄着不太正常的昔日神明，奈何对方软硬不吃，且刁钻古怪。
不过祁漾觉得自己已经很收着了，不管从主观还是客观来说。
“好在哪？”
“老师博学聪明，待人温和包容，教我……”
祁漾打断了阿比索斯，不满道：“我不想听以前，说现在。”
现在……
黑暗神轻轻揉搓着他的长发，温声道：“现在的克莱门斯能对自己好，就是最好。”
阿比索斯愣在原地，耳根顿时红了一片，面露羞愧。
祁漾高兴了点，后仰靠在黑暗神身上，将泡沫和水蹭了祂一身，揪着祂衣襟将祂拉矮一点，随意地撸了撸祂头发以作奖赏。
黑暗神眉心皱了起来。
久居高位，祂不喜欢被人摸头，尤其是这种手法——祂前不久刚见这人用同样的手法撸过狗头。
但看他好不容易高兴一点，黑暗神还是忍下了不快。
祁漾瞥见失魂落魄的小学徒，往他脸上弹了些水花，阿比索斯下意识抬手护住了放在旁边的点心。
“好可怜的小学徒呀，是要哭了吗？”
阿比索斯快速眨了两下眼睛，扯出笑容：“没有。老师尝尝布丁。”
祁漾皱眉避开，掰了一块巧克力，而后兀自发起了呆。
两人再试图挑起话头，无一例外都被无视了。
等头发洗好，他把所有食物揽到自己面前，突然道：“你们出去吧。”
阿比索斯正准备离开，却听到了水声，回头便看到黑暗神下了水，绕到了祁漾面前。
黑暗神与祁漾对视了会儿，抬手将一截翠绿树枝化作金盏花别在他耳侧。
阿比索斯咬住嘴唇，心里生出了强烈的危机感和不安。
两人刚离开，祁漾便叫回002，离开了海底。
十年过去，大陆恢复了安定。
当年戴安娜再次现身，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尤其她一出现便强势平息了绿洲的动乱。
虽然绿洲最终还是散了，但也完成了它的使命——消除了莫须有的歧视，并将光明教廷这个庞大势力一夕倾塌造成的影响降到最低。
戴安娜出场高调，行事也高调，在发现她一身黑暗属性，却为邪神传教时，大陆掀起了一阵风波。
在从她口中得知邪神克莱门斯就是当年的光明神后，不少人更是有种脑子不够用的感觉。
即便很多人不相信末世预言，她依旧试图将当年的事写下来让人铭记，但有很多内容她也不清楚。
比如克莱门斯如何让深渊提前爆发，那个大到足以保护整个大陆的法阵怎么绘成，其中的净化之力如何能使普通人也抵御住了深渊洪流的影响……
感应到熟悉气息时，她连忙擦干净脸上的血，在水里匆匆冲洗，又用了数个洁净魔法，确定身上没有血腥气味后才循着气息找去。
祁漾正站在一处钟楼顶端，俯视着平凡又热闹的市井，察觉到她的到来，笑容以对，并不打算连着她一起折腾。
“戴安娜，这些年你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