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想练武？”石明看着眼前的青年，最后问了一遍。
“想！”方寒虽然还不知道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但是就连孩童们一个个都力大无穷。
他若是也能修炼，自然是好处多过坏处。
“大荒中的战士，必须外出狩猎，守护族人，对抗诸天万族！”石明看着方寒的双眼，“若是有一天，有异兽来袭，有异族入侵而来，你能站在所有老弱妇孺的跟前，毫不退缩吗？”
“能！”前面那些他可能暂时还不太明白，但是面对危险时站在老弱妇孺前面的勇气，他无论什么时候都不缺！
“好，那老夫便试着帮你一次！”石明点点头，“但是你启蒙的年龄太大，老夫也不能保证，你究竟能走到哪一步。”
“小子明白！”方寒点点头，“多谢前辈！”
“前辈，前辈的叫着生分。”石明摇摇头，“你此前既然叫过老夫石爷爷，又是流民出身，那就跟阿布一样，叫老夫爷爷吧。”
“爷爷！”方寒狠狠点头。
他不知道自己这样的外人想要练武，究竟得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作为一个孤儿，他从小就缺乏亲情与归属感。
这个救了自己一命的老人家，竟然在明知不可为的情况下，还答应带他练武。
单凭这份恩情，就足够让自己喊他一声“爷爷”。
“好，阿布，我们一起去给你方大哥做登记。”石明大笑三声。
有石明这位伍长带路，在测明方寒纯粹的人族血脉之后，他顺利地加入了青石部落。
“他，想练武？”很快，石明便带着方寒来到一处青石院前。
见他们的是一个中年汉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方寒在见到此人时，只感觉他身上有种危险至极之感。
倒不是此人会对方寒不利，而是他的强大，让方寒不由自主地感觉到了危机。
“三长老，此子年纪是大了些，但是根骨极佳。”石明抱拳一礼，“说不定他日后能开脉十八，成为真正的部落战士呢。”
“二十二岁才开始练武，能开九脉就已经是极限。”三长老皱眉，“把此子送来练武，纯属浪费资源。”
“三长老，我愿意用那个东西换方寒的练武机会。”石明沉声道。
“石明，你要搞清楚，你在说些什么东西！”三长老显然因为石明的话，非常生气。
方寒不清楚石明口中的“那个东西”，究竟是什么东西。
但是想来，对石明应该非常重要。
“爷爷，我还是不学了吧，您可以收回刚刚的话。”方寒觉得，自己反正已经二十多岁，连三长老都这么说了，那定然不会有错。
三长老，在这个部落里，应该属于排名前几位的强者了吧，他应该不至于乱说话。
“大人说话，小孩子乱插什么嘴！”石明瞪了方寒一眼，“三长老，石明年近八十，即便用了那个东西以后，我最多也只有不到两成的希望突破。我愿意拿它换小方的一次机会。”
“爷爷……”
“闭嘴！”石明的声音变得很高。
方寒一时间，竟然被这股气势所摄。
“好，希望你不要后悔。”三长老叹息一声。
“明天开始，就跟着阿布他们一起去修炼。”三长老点头之后，就开始挥手赶人。
让一个有机会踏足百夫长的强大战士，拿自己未来的希望，去换取一个基本不可能成长起来的家伙，一次练武的机会。
怎么看，都非常亏。
“爷爷……”回去的路上，阿布一直沉默不言，方寒同样心中不好受。
“我说了，那个东西对我而言，真没有多大的帮助，我快八十岁了，没几年时间好活。”石明仿佛在一瞬间苍老了不少，“但是你不一样，你才二十出头，未来的路还非常长。”
方寒有些感动。
大荒部落的人，竟然这么淳朴真挚，就因为自己唤了对方一声“爷爷”，这位长者便能做到这种地步。
但是他却不知道，石明做这一切，只是因为他那清澈纯粹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