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无咎绝望地嘶吼,捏碎了一枚血色玉佩。
黑雾暴起,瞬间消失。
只有鹰铁山来不及逃走,被金龙正面击中。
“轰!”
震天动地的爆炸声中,鹰铁山壮硕的身躯如同破布娃娃般飞了出去,撞断了十几棵大树才停下。
胸前铠甲尽碎,露出一个狰狞的龙形伤口,已经奄奄一息。
石头收刀而立,龙骧刀上的光芒渐渐暗淡。
眼中的金芒也慢慢褪去,但整个人的气质已经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似乎少了几分莽撞,多了几分沉稳。
三十步外,阿夏布衣正被音波压得单膝跪地,苗刀变成了碎片。
而在石头进入物我两忘的境界中时,阿夏布衣脑海中也出现了声音。
“丫头,你太执着于'斩'了...”
瞬间,无数记忆碎片涌入脑海。
少女在月下练刀,母亲临终前将银簪插入她发间。
萤火虫环绕的吊脚楼上,自己站在了一片竹海之中。
“丫头,你的刀,只得其形…”
邋遢老头的嗓音沙哑却清晰,每个字都像一滴露珠落入阿夏布衣的心湖。
“苗刀月影刀法讲究借势,你看今夜是什么月色?”
阿夏布衣抬头望去。
云散月明,一弯新月悬于中天。
这轮新月与她银簪上的月牙饰交相辉映,突然福至心灵。
下一刻,苗刀碎片悬浮起来,在周身组成一幅残缺的月相图。
鹰夜莺的毒爪袭来,却在触及月光的瞬间被无形之力弹开。
“月有阴晴圆缺,刀有虚实明灭…”
阿夏布衣手腕轻转,那些碎片竟如百川归海般重新聚合,化作一柄新月状的弯刀。
刀身不再是笔直的,而是带着优美的弧度,刃口流转着水银般的光泽。
月相刀意!
鹰夜莺厉声尖笑:
“断刀重铸?垂死挣扎罢了!”
十指毒爪暴涨,幽蓝的毒雾化作数十条小蛇扑来。
阿夏布衣不慌不忙,新月刀轻轻一划。
月如钩。
刀光如钩,竟将袭来的毒蛇尽数挑起,反抛向鹰灵弦。
这个魔音族高手正在吹奏骨笛,猝不及防被自己的毒雾笼罩,顿时面色发青,笛声走调。
弦月引。
阿夏布衣刀锋回转,新月刀突然迸发出吸力。
鹰夜莺身形不稳,被硬生生拽近三步。
惊恐地发现,自己的毒功正在被刀光一点点抽离!
“妖女!你做了什么?”
阿夏布衣不答,刀势再变。
满月轮!
新月刀突然光华大盛,残缺的月相在刀身上流转,最终化作一轮满月。
刀光不再是直线,而是划出完美的圆弧。
这一刀看似缓慢,却让鹰夜莺生出无处可逃的绝望。
“嗤!”
鲜血飞溅。
鹰夜莺仓促间举起双臂格挡,却见刀光诡异地从她背后出现,在她后心留下一道新月状伤口。
“空...空间法则?!”
鹰夜莺喷出一口鲜血,满脸骇然。
阿夏布衣却已收刀而立。
周身沐浴在月光中,银饰叮咚作响,宛如月宫仙子。
最神奇的是,肩头的伤口也正在快速愈合,连损耗的元力都在迅速恢复。
鹰灵弦见状,咬牙吹响骨笛,音波化作无数细针袭来。
阿夏布衣不闪不避,新月刀在身前划出一个月相轮回。
月相守。
银针撞在刀光上,竟如泥牛入海,消失得无影无踪。
更诡异的是,片刻后,这些银针从鹰灵弦背后的虚空中射出,打得他一个踉跄。
“该死!”
鹰灵弦又惊又怒,\"这到底是什么刀法?\"
阿夏布衣不答,新月刀突然脱手飞出,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月相逐!
弯刀如月轮旋转,轨迹飘忽不定。
鹰灵弦拼命闪躲,却发现无论如何移动,刀光始终如影随形。
最终弯刀划过他的手腕,骨笛应声而断。
“啊!”
鹰灵弦捂着流血的手腕倒退数步,脸色惨白。
阿夏布衣凌空一抓,新月刀飞回手中。
深吸一口气,刀身上的月相开始快速轮转,从新月到满月,周而复始。
最后一式,月相劫!
刀光暴涨,化作一轮皎洁明月悬于林间。
月光所照之处,草木凝结白霜,空气为之凝固。
鹰灵弦惊恐地发现自己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刀光临身。
“不——!”
千钧一发之际,鹰无咎的黑雾卷至,想将鹰灵弦拖走。
但终究晚了一步,刀光闪过,黑雾中传来一声惨叫,半截手臂掉落在地。
“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