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涅生在总结时的表现像完全不知道席夏川奉命杀幽灵的事，回到平燕后依旧如此。
这次实战考核的数据庞大且繁琐，整理起来是件麻烦事。
因为需要用眼睛看具体数据，所以谢阳蛰无法用触手帮众人代劳。
连侯涅生和江旭都算上，几人分摊下来，量依旧大到七天都未必能整理完。
这事不是一般的枯燥无聊，许明渊干了两天就不想干，当场全部丢给侯涅生。
侯涅生没表现出半点不耐烦，一人做两人份的工作，还比劳模谢阳蛰都完成的早。
他说完成的那刻，除了许明渊，所有人都惊了，谢阳蛰手上的笔更是“啪”一声掉到地上。
“你......”谢阳蛰打量着侯涅生旁边厚厚的一沓资料，问：“侯先生，你以前做过类似的工作吗？”
侯涅生拿起奶茶一口气喝完，朝许明渊晃了晃空杯，才靠在椅子上略显疲惫地答道：“没有，但做过比这更烦、更累的。”
翟萨好奇追问：“那是什么工作？”
侯涅生答道：“当皇帝，批奏折。”
众人：“.......”
你能说点能让人相信的么？
侯涅生懒的解释，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顺便等着奶茶和蛋糕送到。
正在点外卖的许明渊快速看了侯涅生一眼，心道何止啊，奏折批双份，还要负责教小孩。
七天的假期一晃而过，第八天早上，新人集合完毕，侯涅生第三次让他们进行最开始的筛选考核。
跟上次一样，要求提高，成绩也得提高，单次不合格的训练单独加练一小时，可多次叠加。
许是经历了三个月的残忍实战，这次的考核没有一个新人不合格。
等考核结束，新人们蜕变似的，期待着迎来新一期的训练开始，早上的晨光照出一张张精神饱满的面容。
可侯涅生站在教练队伍中间，给了他们现实的当头一棒。
“接下来，为期一个月，将由沈书尔沈医生为你们进行精神诊疗和训练和安黎安医生教授你们基础的医疗自救常识。”
新人们不认识那两人，也没见到教官队伍里有新面孔，等侯涅生说“有疑问的现在问”后，立刻有人举手问：“侯教官，那两位医生人呢？”
侯涅生道：“还在来的路上，最迟下午就到，你们上午先进行常规的体能训练。”
又一新人举手问：“侯教官，我想知道这期训练的目的是？”
侯涅生道：“一是你们在混乱区域生活了三个月，我们需要确保你们的心理健康，二是有治疗类的异能不代表医学无用，你们要学习基础的自救常识，了解基础的人体构造，乃至寻常的杀人技巧。”
问话的新人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又问：“侯教官，为什么要学习常规的杀人技巧？”
侯涅生道：“异能只是手段，不是唯一途径，有些时候异能是你们的底牌，使用常规的战斗手段远比用异能来得更方便。”
他见还有人不理解，思索片刻，道：“举个实际例子，幽灵不用异能，一只手拿伞，只靠另一只手都能打过你们，还不是一打一。”
新人们：“.......”
别说了，怪丢人的。
那新人不好意思地放下手，侯涅生环视一圈，见无人举手，道：“都没问题的话去练体能吧。”
新世界到来后最忙的就是医生，尤其是沈书尔、安黎这种能兼具普通人和异能者的医生。
沈书尔结束兴海安全区的第一批紧急集训，又跟了两期的常规集训，才因珠省分局的病患迫切需要心理治疗回了珠省。
至于安黎，兴海安全区至今都有医疗培训展开，很多重伤到濒死的异能者也会送过去治疗，管理局初代医疗部已经常驻下来，他作为初代首席也被迫留下。
让两人来平燕暂时执教一下来，两人就立刻加快完成或转交手头的工作。
只是两人同为首席，工作量大的过分。
在平燕的安黎还算好，珠省和平燕之间路途遥远，沈书尔日夜兼程，现在还在赶来的路上。
安黎是凌晨到的，双胞胎去接的人，早上也是一起过来的。
他听沈书尔还没到，问了下端木随办公室的位置，然后就没影了。
此刻，端木随的办公室内，安黎两手撑在桌前，一脸不爽地盯着正翻阅文件的端木随，那模样让人毫不怀疑他能当场把桌子给掀了。
他见端木随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又用力拍了拍桌子，“端木随！我刚说的话你听到没有！”
端木随伸手扶额，在心底感慨怎么有人能比翟萨还咋呼，又将手上的文件翻了一页，才淡淡回道：“安医生，最初调你去宁省分局的人不是我，要把你调回来的人同样不是我。”
“这些事左右不是我个人能决定的，你心有怒火我能理解，但你不该全部撒到我头上。”
“另外，你的直属上司不是我，是宁省分局的相慈宁。”
他将文件放到一边，两手合十撑在桌上，抬眼看着安黎，“相慈宁是什么性格你比我清楚，你不得到他的同意，我能直接把你调回宁省，相慈宁就能再把你当场遣回来。”
安黎阴着脸一言不发，这正是他一开始不愿意听调回来的原因，一旦被调回来，相慈宁就不可能再让他回去。
端木随见他没有要接着发疯的意思，拿起文件继续翻看，过了片刻，道：“安医生，你还有别的事么，没有就请回吧，正好我接下来要去别的地方开会。”
“有。”安黎的声音从他头顶传来，“那个老是惹相慈宁生气，总局派过去的家伙靠谱不？”
端木随回忆两秒，道：“你说雷斯特啊，他是总局监狱的典狱长，也是总局的第一批特殊行动队成员，别说岑憬，贝姐在他面前也要算后辈。”
“在最初总局任务有等级划分时，他是极少数负责特级任务的，说来也是遗憾，时至今日，严格来讲，那批行动队的成员只剩下他一个，他......”
“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安黎不耐烦地打断端木随，“我问的不是他的履历有多辉煌，而是他这个人究竟靠不靠谱！”
端木随翻着文件，随口答道：“他和相慈宁以前是搭档，虽然那时候谁也不服谁，两人也拒不承认这层关系，但相慈宁算他带出来的。”
“靠不靠谱这个问题你大可放心，雷斯特远比你想的要了解和在乎相慈宁。”
安黎没有接话，端木随突然感觉面前的空气莫名冷了下来。
端木随没兴趣追问原因，合上文件，拿在手上站起来，“安医生，我现在要去开会，你走的时候记得帮我把门关上。”
安黎是来找端木随的，端木随要走，他也没理由继续待在这里，道：“不用，我跟你一起下楼。”
两人一起下楼后，安黎去找岑憬几人确认接下来的教学任务，端木随则直接开车离开总局。
端木随上午确实有会议要开，不过会议时间不长，九点半到的开会地方，十点半不到就结束。
出来后，他没直接回总局，而是往以前的市中心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