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以俞承志立下的功劳，这份封赏……是否有些大了。”
“毕竟巴图尔的主力还在，并没有歼灭，将来还会有隐患。”
“更有先前卫棱、李成将之事。”
“按照国朝甲子以来的封授旨意，俞承志的爵位在三等候就足以了。”
“一等侯略高。”
“以总兵之位加兵部尚书衔，不无不可。”
“军机章京、大学士，也不无不可。”
身着绯服，玉带环腰，头戴七玉金梁乌纱，刘延顷近前数步，将那份文书落于手中，快速一览。
封赏，自然要有礼仪的。
陛下询问自己的意思，自己为礼部侍郎，也要给于自己的答案，那是人臣职责。
金银珠宝之物，无碍。
良田也无碍。
宅子也无碍。
就是官位、爵位上需要权衡。
文书之上，陛下之意擢升一等侯，在刘延顷看来，有些高了，当年上皇北征大漠，贾代善率兵歼灭敌人甚多，更有敌军主力。
上皇欢喜，令贾代善复归国公爵位。
其余之人，侯爵、伯爵居多，其中……一等侯少之又少。
公爵，非真正大功不可得，除非俞承志将巴图尔二十万大军彻底歼灭，还有开疆拓土之功。
可以封授公爵。
一等侯？
自己看来，也差了一些。
其余军机章京、大学士之类无碍。
“略高？”
“衡山，你觉得呢？”
德正帝将目光看向首席军机大臣李衡山。
“如若俞承志接下来留在京城，不为总兵，进爵一等侯，或可。”
“若然继续坐镇西北，一等侯稍高！”
“接下来西北再有战事，再有功劳，更进一步，便是公爵。”
“国朝定鼎以来，除却开国公爵之位许多，其余鲜矣。”
与列养心殿的军机大臣李衡山近前一步，拱手一礼。
公爵和侯爵！
看似只是五等爵临近爵位。
实则，根本不一样。
前明岁月，朱元璋开国只有六个公爵之位。
侯爵有二十八位！
国朝定鼎以来，开国也只有八公，侯爵多了一些，也是三四十人左右。
可见公爵之尊位。
那是人臣至极的爵位。
公爵之下至极的爵位，便是一等侯，俞承志此次西北固然有功，若言一等侯……高了。
他这一次的战功不足以匹配一等侯。
除非，俞承志以后不为外出领兵打仗，就留在京城之中，那样的话，可以补偿功勋。
进爵一等侯可以！
“一等侯……稍高？”
“就定为一等侯吧。”
“至于公爵之位，除非俞承志将巴图尔的势力彻底歼灭。”
“这一次……他在西北的战事胜利，朕心甚喜。”
随李衡山语落，养心殿内陷入浅浅的寂静。
德正帝也没有多言，踱步殿中，数十个呼吸之后，看向李衡山与刘延顷。
定下最后抉择。
“是，陛下！”
李衡山稍有迟疑，还是颔首。
陛下话语深意，还是明白的，俞承志这个胜利意义非凡，因此进爵一等侯，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尤其，陛下说了，除非歼灭巴图尔势力，不然，公爵与俞承志无缘了。
“……”
刘延顷颔首一礼，陛下都那般说来，再说无用，自己之意刚才已经说了。
“陛下！”
“金陵工部衙门传来急报！”
未待德正帝继续说什么，戴权已然轻脚缓步入内，举起手中一方褐红色的木盒，跪立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