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羡之吃着面，觉得裴俊说要追他的事情——或许是认真的。
裴俊目的得逞，他拍了拍顾羡之的脑袋，然后往门口走。
一拉开门，就撞见一张错愕的脸。
赵迁瞬间反应过来，脸上的表情在短短两秒钟变得愤怒，“卧槽！你怎么在这？！”
嗨，变脸大师。
裴俊堵在门口，露出一抹笑容，“啊，真巧啊。”
“巧你个头！”赵迁探进半截身子，朝里面喊，“顾羡之，你人呢！你怎么又和这龟孙鬼混！说话！”
“说话！”
顾羡之不是一个粗鲁的人，他做不到像赵迁那样大喊大叫。他应了一声，但赵迁没听见还在门口喊。
顾羡之只好端着碗，吸溜着面条走到门口，“进来说话，堵门口干嘛？”
“你说干嘛！说！他为什么在这里！”
赵迁这质问的语气，搞得顾羡之出轨了似的。
裴俊错开身子从赵迁旁边绕了出去，“你们聊，我有事先走了。”
赵迁又骂骂咧咧了几句，接着就两眼冒火地盯着顾羡之。
顾羡之扫他一眼，警告了一句。
“赵迁，不准踹我的门。”
赵迁只好把蠢蠢欲动的脚缩回去。
两人心平气和地坐在沙发上。
顾羡之一句话就堵住了赵迁的所有盘问，“裴俊在追我，你放心，我没答应他。”
——都住进来了！！跟我说没答应？！
谁信！谁信啊！
“艹”
赵迁一副被雷劈了的样子，像是马上要昏迷过去，他掐了掐自己的人中，“顾羡之，我要是再管你的破事我就是狗！！”
顾羡之小声嘀咕一句。
“本来就不用你管的。”
——
裴俊接了趟单子，帮忙去办公室填写资料和盖章。
这一趟跑腿有七十块钱。
偏偏这一趟他忙活了一天。
格式不对，字数不对……什么都不对。
一份材料打回来几十次，来来回回为了个破章，从白天到黑夜。
还不如多送几趟快递。
裴俊累得不行，他扶着扶手，从长长的楼梯上慢慢走下去。
一楼的拐角处站了一个人，楼道的灯光都暗下来了。
裴俊眯着眼睛只能看清一个模糊的轮廓——那个高大的身影，从头到脚都是黑色的服饰，完美地隐入黑暗中。
“蒋成耀，你在堵我吗？”
“裴俊，你违背了我们的约定。”
“你这话说得真好笑。”裴俊瞥了他一眼，“我和你可没什么约定，交易很公平。你之前说的话我可没有答应你。”
蒋成耀冷笑一声，递了几张照片过去。
又是那天裴俊亲顾羡之的照片。
裴俊顺手将照片塞进口袋，冷冷道：“原来是你偷拍的。你天天跟个狗仔似的死盯他不放，到底想做什么？”
“谁说我跟着他了？裴俊，我是跟着你啊，你真喜欢上他了？”
“关你什么事。”
裴俊的脸色说不上好看。
蒋成耀一乐，拍了拍他的肩膀：“别误会，我只是想和你再谈一笔交易。”
“有关于顾羡之的任何交易我都不会和你谈。”裴俊拍开那只手，像染上什么脏东西似的，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这么无情啊。我之前好歹卖了不少情报给你吧，不然你以为就凭你能追上顾少爷？”
裴俊笑了笑：“怎么不能？我长得好看，他就是喜欢我这样的。”
“倒是你，卖的情报一点都不管用。”
“浪费我一千块钱。”
裴俊黑眸是深不见底的阴沉，他撞开碍事人的肩膀，往前面走。
蒋成耀眼看着他要走，喊住他：“裴俊！我把照片卖给了顾总，他没有再找你给钱吗？怎么说这也是我的功劳，你得把钱分我一半！”
“果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