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哧！”
一道赤光掠过，血肉顿时模糊不清，血液被蒸发，伤口表面直接被烫熟。
瘸子瞪大双眼，伸出弯曲的手掌想要继续逃走。
迈出一步后，他顿时感觉到了胸口剧烈的疼痛，低头一看，嘴和鼻口立马溢出温暖的血液。
张了张嘴，下一秒却吐出一大口血液，最终睁着眼睛倒在了众人面前，身体剧烈的颤抖了起来，可最终还是归为死寂。
死一般的寂静。
李默冷淡的盯着瘸子胸口碗大的伤口，转而侧过身子看向了蒙撒克沃和克隆。
“我，我不想死……”
蒙撒克沃喃喃自语，满头大汗，双目瞪大的紧盯着瘸子的尸体。
浑身冒汗，紧张的情绪让他大口喘息着。
“呼，呼……”
这时，李默走了过去。
赛琳娜害怕了起来，小手攥紧看了一眼瘸子的尸骸，立马跑了出去探出头望着李默的背影。
当李默一步一步逼近，蒙撒克沃的心跳便越来越快，甚至要停止了一般无法呼吸。
李默突然停下了脚步俯视着蒙撒克沃。
蒙撒克沃根本不敢抬头对视，只能浑身微颤的屏住呼吸不敢轻举妄动。
这就是普通人和骑士、法师之间的差距。
“……”
李默盯了许久，突然闭上眼转过身走开了。
转身的时候看见了醒来的赛琳娜和马夫后，面无表情的脸顿时露出了笑容，连忙小跑回去。
停在赛琳娜面前注视着，笑着问道，“赛琳娜，你被吵醒了吗？”
“……”
赛琳娜哑口无言，抿着嘴唇，右手放在胸前紧紧攥紧贴着，眼神充满了担忧。
她并不知道李默的双手其实早已经沾染过鲜血了。
“你没事吧？”
至于第一次杀人是什么感觉？
赛琳娜作为雇佣兵自然明白，于是更加担忧起李默的心情，连忙关心的说道：“李默，想吐就吐吧，我在你旁边呢，吐出来会好受些的……”
李默一怔，连忙问道：“你不会以为我是第一次吧？”
“啊？不是吗？”
赛琳娜突然反问一句。
“……”
李默瞧着赛琳娜表现得可爱之处，不免有些春意涌动，脸红的闭上眼忍耐了一阵子后，才睁开眼笑道：“这算是我第三次了吧？”
说完便看了一下两具尸骸沉默着。
李默突然发觉自己好像对于这种事情也变得毫无波澜了，甚至有些异样的感觉让自己感到愉悦。
从最初的自责再到害怕，再从害怕到现在的……
“我……变了吗？”
李默自言自语一声。
“额……”
第三次了吗？
赛琳娜有些震惊，那怕是自己作为雇佣兵也只因为盗贼事件才杀过人，那种情况下毕竟是你死我活的。
虽然只是第一次的经验，但赛琳娜深深地记得那种糟糕的感觉。
愧疚、自责、恐惧、害怕……
那种压力大到足矣压垮一个人的精神。
可是当赛琳娜冷静下来后又觉得挺正常的，要知道李默可是一位领主。
领主在治理领地自然会遇到各种情况，特殊情况下李默自然也有必须动手的理由也挺正常的，这一点不就和雇佣兵的任务一样吗？突然间，赛琳娜明白了什么，不免有些心疼比自己小的李默起来。
等等，我为什么心疼他？
这家伙可把我肚子都搞大了啊！
硬要说应该不是他关心我吗？
赛琳娜立马摇摇头，眼神不自主的瞟了一眼尸骸后，柳眉一撇，嘴角挤出一丝笑容。
这下手还真狠啊！
李默自然不知道赛琳娜在想些什么，而是转头看了一眼马夫，冲其一笑便抬起脚重新爬上了马车。
爬上马车后，李默转头便看向赛琳娜开口笑问一句，“你居然也做过这种事情？”
“啊？”
赛琳娜盯着往里走的李默愣了一下。
回过神后，立马跟了上去说着，“这种事情雇佣兵执行任务很容易遇见的。”
“真的很容易遇到？”李默坐了下来闭上眼笑了起来。
赛琳娜看见李默不太相信自己的话便生气的叉着腰，柳眉倒竖，鼓着腮帮子瞪着。
发觉不对劲的李默睁开了眼，瞧见赛琳娜的表情立马知道说错话了，立马改口：“我只是认为不应该这么容易就遇到人类盗贼、强盗或者土匪吧？”
赛琳娜立马呵呵一笑，随后坐在了李默旁边穿着厚棉袄抱着大腿说道：“你以为凯撒帝国和奥斯帝国生活能一样吗？
那里充斥着血腥与暴力，大家都信仰如此才能够获得财富与荣耀，贵族与贵族之间的战争从未停止，帝国王族和高层贵族也对此不管不问，普通人都过得十分艰难，像我这样有点天赋的人都会加入某个组织寻求庇护。
而那些没有能力的普通人不是成为了强盗、土匪就是盗贼，我相信你不会喜欢凯撒帝国的，李默。”
她脸上的表情逐渐落寞，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
李默盯着赛琳娜忧伤的眼睛，随后抬起头发起了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