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裂时空裂隙找到鸢尾时，她正抱着一具骷髅骨的手指头在哭。
路青梧皱了皱眉，将本就是骷髅骨的鸢尾从地上揪了起来，好奇地问道，“你哭什么？”
路青梧的声音就像打破了某种桎梏，鸢尾猛地惊醒，看到路青梧的时候，她的眼中充满了怨怼。
“你怎么才来？”
鸢尾的眼角还带着血泪。
或许是因为来这里的仅是她的部分力量，使得她的状态极不稳定。
“中途遇到点事，耽搁了。”
殷烨的事没什么好在意的，左右不过是抓一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叛徒罢了。
让她有些担心地是出现在阿萨勒堕落之地的白袍男人，因为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那个白袍男人有种熟悉感。
好像在哪儿见过。
她需要知道对方的身份，这会影响到她的判断。
基于鸢尾与对方是同一个世界同一个时代的人，或许会接触过，便将在堕落之地发生的事情描述了一遍，以及那个男人的基本特征。
“你说你在兽族曾发生过深渊入侵，结界差点破碎的事？”鸢尾皱眉，有些不可置信地说道。
“有问题么？如果没错的话，那里应该是阿萨勒的堕落之地，其中循环的东西一定是阿萨勒记忆中存在的。”
“但我在天梯角逐中见过成为兽族首领的他，他似乎并不记得那里发生的事情。”路青梧道。
鸢尾的神色逐渐严肃，“当年我并没听说过兽族发生过这件事情，如果你所看到的是真的，只能说明事情被人为地压下了。”
“当年的局势太乱了，皇室之中也存在着叛徒，这才导致最后整个凯尔诺的覆灭。”
“这件事情比想象地复杂。”
“至于你说的那个白袍男人，信息太少，很难推断他是什么人……你不是说你吸收了他的灵魂力量么？还有么，来点给我闻闻？”
鸢尾说着，扬起骷髅脑袋看向她。
“有的。”路青梧也有所准备，留存了部分力量，就为了让鸢尾辨别身份。
然而，当这力量一出来，鸢尾便怔住了，紧接着，整个人开始不可抑制地颤抖。
骨骼碰撞，发出“喀拉喀拉”的声响。
“你抖什么？”路青梧问。
“是他，是他，那么早，原来那么早的时候……”
鸢尾无比失神，双目黑黢黢的，仿佛陷入了无尽的梦魇。
“他是谁？”路青梧皱眉。
好半天，鸢尾才缓过劲来，深吸口，说出的话却无比令人震惊。
“陛下的老师，凯尔诺的教皇。”
在知道白袍男人的身份后，鸢尾一直不在状态。
而鸢尾的确认也让路青梧回想起来很多当初被忽略了的事情。
比如，曾经在前尘镜中，所看到的莫黎丝生命中的几个片段。
大殿中温和慈爱的老师、娇俏的小公主，后来师徒反目，两人在地牢中的对话，还有，在刑架之上唱起的童谣……
原来在这背后，竟掩藏着这般的绝望。
对了，还有！
当记忆串联起来，所有的东西都变得清晰。
路青梧很快想到，当初在宫殿中，莫黎丝与教皇是存在着一次争斗的。
那一次，从教皇身上出现了很多暗红色的、来自于深渊的血影，而莫黎丝正在场，还被血影重伤。
她闭了闭眸子，将这些东西都串联到了一起，同时理出了清晰的脉络。
也就是说，当年的凯尔诺，主要是因为教皇被深渊污染，或者主动加入了深渊而毁灭的。
无怪乎鸢尾的情感如此复杂。
怨恨、恐惧、愤怒、悲痛……
鸢尾忽然攥住她的手，冰冷的触感即便是她，也感到几分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