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结论绝非我的臆测，而是历代考证所得。”
邓小雨接着说：“《左传·文公十八年》记载：昔帝鸿氏有不才子，掩义隐贼，好行凶德，丑类恶物，顽嚚不友，是与比周，天下之民谓之浑敦。后来清代《校正》云：江，读如鸿，此云帝江，犹言帝江氏子也。”
“老板，我记得你推算过。”
小闵疑惑的望向苏衍：“帝君死后是他的孙子帝颛顼即位，帝是帝王的封号，为什么帝江也是帝？”
林熙读过很多古代神话，尤其对上古神话兴趣极深，但都是好奇为之，不曾深入研究，故此小闵的提问，也是他心中的疑惑，只得请教邓小雨。
队伍继续前行，邓小雨边走边说：“据我所知，远古时代没有立嫡立长的定例，帝君之后颛顼即位看似合理，但其实在帝君和颛顼之间，存在很长时间的权力真空期。”
“这段真空期里，先由帝君长子玄嚣即位，史称少昊或少皞。少昊之后兄终弟及，没有直接传位给颛顼，而是传给帝君二十五个儿子之一的江，也就是帝江，别号混沌。”
“帝江喜爱歌舞，不善管理天下，又凶残暴利，继位不久就驾崩，再由颛顼即位。由于帝君家族频繁更换帝位，引来野心家觊觎，比如炎帝的后裔共工，与颛顼争夺帝位，所以有共工怒触不周山的神话传说。”
邓小雨的分析有理有据，比神话传说和只言片语的正史更具真实性，而且她是知道远古秘密的人之一，令人不得不信任……
只有陈默宁晕头转向，他那颗单纯的大脑袋，难以接受如此复杂的隐秘。
“不过在帝江时代，他只是中原的帝。”
邓小雨又说：“同时期还有两位帝，一位帝在北，叫做忽，一位帝在南，叫做倏，他们有可能是蛮族的帝，都与帝江关系很好，帝江之死，也很可能跟他们有关，但那段时间的事迹太少，很多都湮没在了历史的尘埃中，我也难以详细推断。”
“此外，后来四凶中的其余三凶，也有类似的来历，他们不是妖怪恶魔，只是生前作恶多端，死后被人丑化，与帝江一起警示后人。”
林熙虽已信服，却又想道：“帝江既是是帝，必然是人的模样，为什么要把他描绘成怪兽？”
邓小雨笑吟吟道：“谁知道呢？也许是故意恶化，把他作为凶恶的象征，也是另有原因。”
林熙若有所思，故意恶化的可能性肯定有，但还不值得邓小雨拿来说道，那么就只能是另有原因！
因为帝江再如何凶恶，也是那个时代的帝，纵使恶化他，也只该恶化他的德行、相貌，而不是把他描绘成怪物……
在他之前和在他之后，都没有先例和后例，更不可能独他一人。
“指化假形。”陈默宁突然说。
小闵一点就透，沉默寡言的五官上，浮现出诧异神采，目光随之闪动，似乎想到了什么。
林熙察觉到他的变化，忙问：“你知道指化假形？”
小闵犹疑了一下，但还是说出：“我师父曾经讲过，指化假形可以形容成基因变异，这种变异不是先天带来，而是后天因某事某物造成，导致原有基因被破坏、异变，沦为非人的怪物，并具有特殊能力，比如力气变大，身体坚硬等，总之已经不是人类。”
林熙又惊又骇，世上怎么可能有如此怪事？
邓小雨露出惊讶之色，说：“指化假形的记载极为有限，至少自商周以来，没有真实的案例，你师父从哪里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