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黑望着眼前的张小凡，声音颤抖地喊道。
老黑的泪水如决堤般不断涌出，顺着脸颊滑落。
他们相识已久，一起经历了无数风风雨雨，但如此凄惨的张小凡却是老黑生平头一回见到。
这一刻，老黑的心仿佛被千万把利刃刺穿，痛得无法呼吸。
“哥……我带你走……”
老黑狠狠地吸了一下鼻子，强忍着内心的悲痛和身体的颤抖，用尽全力抱起张小凡那沉重的身躯，缓缓转过身去，迈着坚定却有些踉跄的步伐，朝着刚刚那个箱子一步步走去。
一路上，老黑紧咬嘴唇，一言不发。
他深知，自己所承受的这点伤痛与张小凡相比简直微不足道。
若不是张小凡在关键时刻舍身相救，恐怕现在躺在地上遭受折磨的人便是自己。
一想到这里，老黑心中的愧疚愈发浓烈起来。
“哥……我对不起你……都是我的错……我的错……”
老黑喃喃自语道，声音越来越低，充满了自责和懊悔。
他一边走着，脑海里不断浮现出与张小凡曾经共同度过的那些美好时光……
不得不承认，跟张小凡在一起的这些日子，是他这辈子最开心的时候。
此时的老黑，面色苍白如纸，眼神空洞无神，整个人看上去如同失去了灵魂一般。
张小凡的不幸遭遇带给他的打击实在太大了，几乎要将他彻底击溃。
然而，即便身心俱疲、心如刀绞，老黑依然紧紧抱住怀中的张小凡，一步一步艰难地向前挪动着，不敢有丝毫松懈。
终于，老黑紧咬着牙关，强忍着身上那钻心般的剧痛，一步一瘸地艰难挪到了那个破旧的箱子跟前。
他并没有急不可耐地先让自己坐到箱子上面，而是小心翼翼地将已经毫无生气的张小凡轻轻地放置在了箱子上头。
然后，他才用颤抖的双手支撑着身体，费力地翻转身子，缓缓地坐在了张小凡身旁。
待坐稳之后，老黑顾不上擦拭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便满含心疼地凝视着张小凡那张苍白如纸、紧闭双眼的面容，嘴里低声喃喃自语道：
“哥啊……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呢？你死得也太憋屈了……妈的！等老子出去以后，一定要把那该死的虫子碎尸万段！非得替你报了这仇不可！”
说罢，老黑紧紧握住拳头，狠狠地咬了咬牙，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
就在这时，老黑不经意间又瞥了张小凡一眼，却突然发现张小凡原本一动不动的胸腔竟然微微颤动了一下。
“嗯？”
老黑心头猛地一颤，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睛瞬间瞪得浑圆，视线像是被磁石牢牢吸住似的，再也无法从张小凡的身上移开半分。
“哥？你……你还活着吗？”
老黑难以置信地轻声呼唤着，声音因为过度激动而变得有些沙哑和颤抖。
可是，面对老黑满怀期待的呼喊，张小凡却依旧如同沉睡中的婴儿一般安静祥和，没有给出丝毫回应。
“我眼花了？”
老黑眉头紧皱，满脸狐疑之色，眼神之中刚刚燃起的一丝希望之火迅速熄灭，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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