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所有天师都当成没听见，然后扭头走了。
反正他们不相信，不相信有人会雷法，更不相信这个会雷法的是个小姑娘！
所以，这一定是节目组的噱头！
他们却丝毫不知，行业内最德高望重的三位老天师聚集在了裴家老宅，盯着半面墙大的屏幕，逐步分析时亿直播间的画面，并将自己所知道的东西全部说了一遍。
裴清川眉眼低垂，指腹快速敲击键盘记下来，神色认真又严谨。
他抬起头，又问：“天师请神的范围都在哪里呢？”
三位老天师看着他周身萦绕的淡淡的煞气，眸中无一不是露出无奈与惭愧，于是解释起来便更加用心，几乎能用知无不言来形容了。
裴家几代功勋世家，祖上累积功德无数，这一代却人丁凋零，九个孩子还剩下一个小九活着，可却也是自小就被打上活不过三十岁的标签。
他们都曾受过裴家祖上荫庇，因此也都想方设法，想要保住裴家最后一条血脉。
奈何他们费劲心思，到底是道法不精，无法帮他改变命盘，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渐渐凋零。
道勤天师有些好奇地问：“小九，你为何突然对道法感兴趣了？”
左阳与王儒天师也好奇的看着裴清川。
裴清川手指顿了顿，抿了抿唇角，才吐出两个字：“好奇。”
从小他的人生就被判定了死刑，父母为了保护他不让他出门，可是父母在他七岁那年死了，就连八个兄弟姐妹也在往后十年里接连惨死。
一开始他会哭，可是哭着哭着他忽然意识到自己也会死。
既然会死，他以后肯定会见到他们，那他还有什么好哭的呢？
他不止一次在想，如果他注定会死，那他会因何而死？
还有他死了会不会也像哥哥姐姐一样躺在医院里，闻着那些难闻的气味等待死亡呢？
他想他不喜欢，他去过医院太多次了，医院的消毒药水味道太难闻了，熏得眼睛发烫。
裴清川忽地抬头，眸光亮晶晶地说：“她好像很厉害，我想，我应该在我死之前，体会一下，真正的人生。”
三位天师望着他向往的眼神，喉间同时哽了一下。
这孩子其实挺懂事的，很自然的接受了自己的命盘会早死，很自然的接受了父母兄姐接连离世，甚至在裴老爷子重病以后，撑起了裴家。
可是他从来都是一片死寂，就像是一潭死水，虽然有自己感兴趣的事，但是他更多的活着是在等死。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看见他眼里生起亮光，说他想要体会一下真正的人生。
三位天师甚至不敢追问他，你体会人生关时亿什么事，只是更加卖力的去科普玄学相关知识。
不过有一点，他们还是提醒了一下：“从你录播的视频来看，那位道友，有几次是以帝字开头，我倒是想起一个事，传言有一类天师口含天宪，言出法随。希望不是这样，要不然……那她可就太恐怖了。”
恐怖吗？
明明就很厉害！
裴清川眸光闪了闪，将这一点记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