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远一路跟随着林菀姝，看到了她的所作所为，此刻已经有些麻木了。
一条条生命在林菀姝的手中流逝。
孩童时期、少女时期，方远已经记不清林菀姝杀掉了多少人。
由之前的那种慌张与生疏，此刻变得极其的熟练。
一直到最后，已经是彻底成了本能。
可也就是十六岁这一年，林菀姝离开了。
“看完了吗？”
心魔再次出现在了方远的身边。
“所以，她并没有什么秘法，只是用那杀意镇压心魔。”
“可随着心中最后的那一块净土消失，她的杀意乱了，以至于变成了现在这样？”
方远喃喃道。
“别人我不清楚，可是我一直陪着她，乃是一路杀出来的。”
“林城、中土、阴阳仙门，以至于灵域。”
“每一个脚印，都沾染着鲜血。”
心魔淡淡道。
方远沉默了，心魔入体，或许并没有想象之中那么糟糕。
最起码，林菀姝现在还没有死。
“自我消散，别逼我动手。”
“既然你清楚，那就不应该在这个时候作妖。”
方远沉声道。
“我是心魔，她心中若无我，我自然会消散的。”
“可她心中一直都有我，那我会一直存在。”
“就算你命格特殊，掌握特殊命格，那也不可能伤到我。”
心魔笑着道。
方远可不相信这些，随即与命格融合，直接冲击心魔。
只可惜，结果显而易见，任何的攻击都没用。
甚至于，那孽龙都无法吞噬掉心魔的气息。
“别尝试了。”
“离开吧，你若是继续下去，只怕最先撑不住的就是她。”
“而且，我并没有想着毁掉她，只是想要看看，她能走到什么样的地步。”
“若是连带这一关都过不了，死了也算是一种解脱。”
心魔淡淡道。
一念升起，方远的身形瞬间被定格，直接向着后面推动而去。
那一种无力感，方远根本无法抗争。
很快，方远就被逼出了体内。
回到自己的身体之中，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小子，这么快？”
“心魔之力虽源于本体，可总归只是邪念汇聚而成。”
“其本身力量，存在残缺，你出手，只会很简单。”
凌空调侃道。
“前辈，她的心魔有些不同。”
随即，方远把见识到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凌空一愣，随后直接笑了起来。
“蕴养心魔，这丫头，还真的是不简单。”
“寻常的心魔已经化作了同心魔，更是开始向着恶念转变。”
“已经是触摸到了三尸的境界，有点意思。”
凌空露出了一抹笑意。
“三尸？”
方远嘟囔了一下，随即想到了什么。
“修士三尸，乃是三种恶欲。”
“斩掉三尸，可凝结修为，突破境界。”
“当初那家伙就是斩掉了我，从而突破了一个新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