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躲就是一个下午。
晚上蛇人悄摸摸回来的时候，就看见oga静静地坐在石床上。
夜色有些黑，他只点了一盏灯。
昏黄的烛光映在他的脸上，无言，无声，像静谧的雕像看着时间从身边流逝。
叶轻白对这个气氛太熟悉，甚至已经开始感受到几丝沉默在压抑。
可沉默之下，又是为自己突然跑掉而涌上来的心虚愧疚。叶轻白低头凑上前道歉：“对不起……”
oga似乎坐在这里等了很久很久，看到蛇人眼泪突然就掉了下来。
蛇人心都慌了，着急地给他抹眼泪：“对不起对不起，你别哭，是我不好！”
“没有，”沈意安扭开头，自己抹去眼泪，红着双眼睛摇摇头，对他扯出一个笑，“应该是我要说对不起，你很好，是我没有用……”
“是我没有用。”
他说着说着眼泪又掉下来了，怎么用力也擦不完。
oga自暴自弃般低头遮住脸，不想让蛇人看见自己的丑状，可眼泪一直在掉。
蛇人吓坏了，毕竟沈意安之前从来没哭过。
他像是难受极了，才发现自己还会掉眼泪一样。
可又哭得那么轻。
甚至还努力克制着眼泪，甚至还疑惑自己怎么这么能哭。
看着太委屈太揪心……
他拍着沈意安的背轻声安慰：“你明明很厉害的，你看你在蛇族当了祭司，还在长青部落做了文书，走的时候雪耳还那么舍不得你……我之前就说过，你是我见过最厉害的人，明明你这么厉害这么好……”
oga低声抽咽，一低头就是一滴泪砸在他的蛇尾上。
烫得蛇人突然觉得自己笨手笨脚。
沈意安不自信地否认：“我没你说的那么好……”
“没有没有，你很好。”蛇人立刻肯定他。
oga垂着头为下午的事而自责：“下午你走掉……是不是我弄疼你尾巴了？……我第一次做这个……是不是……太糟糕了……”
他像在等待宣判一样，等待蛇人说是。
蛇人一想起下午的场景就尾巴发麻，但还是耐心哄着oga：“不是不是，你很好……”
“可是……”oga的脸泛起红烫，眼睫忽闪地看他。
蛇人却突然说了一句：“还是别谦虚了，我们都好！”
沈意安差点绷不住要来一个凶狠变脸。
他要把蛇打成蛇结、双联结、同心结、相生结、如意结、金刚结！！！！！！！！！
他要敲开这个木头脑袋看看到底有几个窍没开！！！到底几个窍几个窍！！！几个窍！！！！！
oga的心声太过怨愤，叶轻白听到了忍不住笑。
这回是真对不起了。
对不起对不起……诶诶诶？
oga一把揽住蛇人的脖子，将自己塞进他怀里。
气氛所剩无几，沈意安决定死皮赖脸发起攻击。
“你抱抱我吧。”
“什么？”突然换了话题，蛇人呆愣地看着怀里的oga没跟上思路。
“你抱抱我吧……你多抱抱……我就会开心起来了。”oga似乎重复地不好意思，越说越小声。
但后面几个字还是轻悄悄地就闯进人心里。
“有这么神奇？”蛇人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
难道他是开心草？
“有的，”oga看向蛇人，脸上微起热意，他漾开一个笑容，火光映照在眼瞳中分外明亮，“因为最好的你在这里。”
oga的眼睛还是很红，可笑得太甜太明亮，仿佛全世界只在你面前这样，叶轻白感觉自己被瞬间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