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陆子豪道：“正有此意。”
欧阳毅颇想念儿子，苦笑：“那臭小子应该高了不少。前一阵子我给他寄秋衣，小江回信解释说袖子都偏短，说他今年足足高了好几厘米！我呀，连给他买衣服都能整错，真够失职的！”
“天天见，不见得他会长高。”陆子豪调侃：“一年半载见上一回，你会发现孩子长得飞快！别着急见，等多一两年，他可能得高到你的腰上。”
欧阳毅哭笑不得：“半年多没见，我都快变秃噜头了……”
“我明天就去百货大楼买东西。”陆子豪道：“再去老城区买些糕点点心回去。我媳妇很喜欢吃！”
欧阳毅关切问：“开车去？”
“对。”陆子豪解释：“自己开车，自由度高一些。”
欧阳毅提醒：“路上注意安全。我明天让人去买些小玩具和饼干，送到这边来。你帮我带回去给小欧。”
“没问题！”陆子豪笑答。
欧阳毅倾身靠前，压低嗓音：“你跟白清清走得近不？”
“……不近。”陆子豪答：“听说她现在在外语学院教书。我回京都一个多月，她来过两回，这次是第二回。”
欧阳毅问：“她问过你什么话没有？”
“她问我去做什么。”陆子豪答：“我说出去跑生意，其他什么都没说。”
顿了顿，他暗自疑惑不已。
“不过，云川让我找律师这件事——我貌似并没有跟谁说过。”
白清清是怎么知晓的？
该不会——她偷听自己的电话？！
思及此，陆子豪暗暗心惊！
欧阳毅却丝毫不意外，低声：“别跟她走太近。不管对她有旧情与否，只有同学情也罢，总之都要远离。”
啊？！！！
陆子豪惊诧万分！
“她——她该不会——”
欧阳毅做了一个嘘声动作，道：“听我的劝，准没错。另外，我想问一问你接下来的安排。”
陆子豪安静下来，似乎做出重大决定。
“毅哥，等我接了媳妇和小欧过来，我还得北上一趟，争取赚得比去年年底多。”
欧阳毅挑眉轻笑：“怎么了？突然掉钱眼里了？你今年都赚一辆车了，还觉得不够？”
即便是在京都这样的大城市，城里普通工人一个月顶多五六十块工资。
他去年年底赚了一辆吉普车，今年又赚了一辆——竟还觉得不够多！
要知道买一辆车的钱足够普通人辛苦赚上大半辈子！
陆子豪低低叹气：“我想送我姐去做手术。对方是很出名的心脏科医生，已经有十几年的换心脏手术经验。他说他已经接到国大医院的offer，可能九月份要飞国。如果决定要动手术，十月份就可以飞过去做全面检查，等待心脏捐赠供体。”
语罢，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白纸，上头密密麻麻写了好些数字。
“我粗略算了一下。手术大概要两万多美金，加上检查费和住院费，估摸得四五万美金。”
欧阳毅惊讶，问：“这么多？！”
“不止呢！”陆子豪解释：“这些只是手术的费用，还没加上飞机票和车票。换心脏手术是大型手术，必须提前做好一切准备。还不知道要在那边住多久才能等到心脏供体，钱只能备多，不可以备少。”
欧阳毅一听，顿时为难了。
“我——我帮你打听看看。时间长些，如果是三五年慢慢攒，可能还攒得过来。如果要短时间内办到，估计不大可能。”
“能快不能慢。”陆子豪实话实说：“毅哥，你当我是自己人，我也不好瞒你。其实，我姐顶多只剩几年寿命，随时都可能倒下一命呜呼。她的心脏病没法救治，只能靠换心脏手术活下去。几率有些低，但值得一搏！”
欧阳毅冷硬的俊脸低沉：“既是如此，那怎么也得搏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