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探？”盛舒云微微蹙眉，眸中掠过讶然，“什么试探？”
“我……”萧楚之抬手捏了捏眉心，脸上懊恼，“我害怕你心里没有我，害怕我们之间永远只是维持这种不清不楚的关系。我想知道你在不在乎我，想知道我对你来说到底有多重要！”
他的语气愈发急切，眼中透着不安和忐忑，像是一个想要剖白真心却又生怕被拒绝的少年。
盛舒云静静地看着他，许久才出声：“所以，你们商量出了这么个愚蠢的计划，逢场作戏，让方姑娘假装亲近你，好让我吃醋？”
“是张衡出的主意。”萧楚之干咳一声，眼神有些不自然，“他说这样能刺激你主动表达心意……可我没想到会让你误会到这个地步。”
听到这话，盛舒云忍不住笑出了声，轻轻放下药碗：“堂堂谏院大夫，居然能想出这么小儿科的办法，真是出人意料。”
萧楚之的脸微微一红，但很快又正色道：“不管这办法多蠢，我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想知道，在你心里，我是不是重要的。我害怕失去你，舒云，我是真的害怕。”
他的声音低了几分，目光落在她脸上，带着浓烈的真情：“谁让你我之间……早已有了夫妻之实？可你却迟迟不愿嫁给我，我老是患得患失，才会想出这种笨办法。”
这番话说得盛舒云一怔，眼中复杂，半晌才缓缓开口：“我从不质疑你的真心，我相信你对我的在乎，也相信你对我的感情是真诚的……但这些都不足以让我心安。”
“为什么？”萧楚之蹙眉，语气中透着一丝受伤，“难道我对你还不够好吗？还是你根本不相信我？”
“我不是不相信你。”盛舒云垂下眼眸，“我知道你是真心对我，可我也明白，真心瞬息万变，今天你可以爱得炽热，明天或许就可以冷却。爱或不爱，全在你的一念之间。”
萧楚之怔住了，他看着她，半晌说不出话来。
盛舒云抬起头，目光如水般温柔，却也带着几分苦涩：“我害怕重蹈覆辙，害怕一切又回到起点。我想要足够的安全感，而目前这种关系，正是我能接受的。我们亲近，却不必给彼此任何承诺。”
萧楚之沉着脸走近两步，盯着她的眼睛，语气里透着不满：“你说的这种关系，是什么意思？保持距离，不给承诺？在你看来，我这样的人，不配担责任还是不愿意担责任？”
“我从没说过你不配。”盛舒云的语气依然平静，“但感情不是一个人的事，我们两个人都需要足够的空间去看清楚这段关系是否真正合适。”
“那你呢？”萧楚之的目光更冷了一分，声音压得极低，“你说这种关系对你来说更安全，那你是不是也在逃避自己的责任？”
盛舒云的神情微微一变，随即抬头直视他，语气不卑不亢：“这种话从你口中说出来，我觉得很讽刺。谁更害怕承担责任，我们心里都有数。我从未对你有所隐瞒，而你却总是试探我，隐瞒自己的真心。你现在反过来质问我，是否也太不公平了？”
萧楚之眉头一跳，紧抿着唇不再说话，脸色却阴沉得可怕。
见他不再反驳，盛舒云放下药碗，声音柔和了些：“我知道你不甘心，但感情里没有谁对谁错。与其一味纠缠，不如好好珍惜现在这份关系，至少我们还能坦然相处，不必为了所谓的未来而让彼此痛苦。”
萧楚之拳头攥得死紧，像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沉默片刻后，终于低声道：“好，既然你坚持，我们就维持现在的关系。但我有一个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