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源没有回答张小虎的话语，只是神秘一笑。
月微见师父一脸的故作玄虚，略微思考，也跟着神秘一笑。
张小虎：“......”
“不论如何，山神老爷您该完整地走一道黄泉路了，我...我也需去向上层申请解脱冥仙身份，重投来世......”
张小虎也不知道此刻自己到底是如何想的，来世是否还愿意牵扯上李源等人。一直以为必死无疑的结局被李源随手改写，显然还有些懵。
对于普通的仙神、冥仙而言，天意要你燃尽而死，便是近乎无解的结局，张小虎也不愿损耗李源的力量来扭转这一点。
可再度睁开眼睛，事情已经结束，所有的代价都被源尊一手抹除，张小虎心情复杂，一时有些混乱。
李源出手留住了小虎的性命，虽佯装不愉，心底还是松了口气，拍了拍小虎的肩膀。
“凡事莫要认死理，你若是如此悲凉落幕，我此生怕是不得安宁。”
“唔......换句话来说，你要是敢这么死了......上穷碧落下黄泉，就算把幽冥地府翻了个底朝天，源尊也会把你寻回来的。”
月微望了李源一眼，对着师父有些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忘尘河中百万年的煎熬与痛苦，反倒令月微淡忘了漫长岁月中的诸多事情，灵光尽复之后，心绪也颇为豁达，调整一番后，不再为那些尘封的遗憾和过往而纠结，重新变回了万古前、那个蛮荒大山中的活泼少女。
虽然这个所谓的‘少女’，若是恢复生前的完整实力，能拳打天神，脚踢鬼司，单手碾压顶尖大能不在话下，甚至叫板半步道尊......
上古人皇的左膀右臂，那可是半点不开玩笑，能在漫长古史中留下浓墨重彩的惊世强横之辈。
听着月微的调侃，李源小声训了一句：“身处幽冥界，当着冥帝的面说什么掀翻地府，礼数，要懂礼数！”
月微切了一声，扭过了头去，不跟这面虚的师父争辩。
张小虎看着也微微发愣，心中忍不住想道：‘这位神秘的女子，如此亲近随意的态度，倒是难得，莫非也是像我这般被看着长大的孩子？’
三人......不对，应该说三条鬼魂，在阴森灰暗的冥土大地上一边说说笑笑，一边重新走向了黄泉路的起点。
不久之后，张小虎满脸复杂地向李源和月微道别。
“此身仍属地府，若要投胎离去，不敢随意乱来，要经流程审报。”
“山神老爷，月微前辈，你们且在黄泉路上先行一步，若有缘法，我们来世再见。”
张小虎认真地告别。
月微也严肃地点了点头。
来世太过缥缈难定，就算前生因果未尽，也不一定有重遇的时候，这全看双方的缘法，以及天意如何判定了。
看着这两个诞生在相隔万古的时代、但都由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互相抱拳告别，李源摸了摸下巴，面色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