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肆又化为了人形，他挣扎着，却怎么也挣不开这些鬼链。
他满心不甘，余光瞥见结界中被保护的好好的季凌，眼中闪过一丝阴狠，邪恶的黑气冲着季凌疾驰而去。
“嘭——”
巨响过后，季凌看见眼前的结界出现了很多的裂缝，像是蜘蛛网一样蔓延着。
鬼肆怪笑一声，手指一动，地面上又冒出来许多的恶鬼冲着结界而去。
宋朝朝身形一晃，挡在了结界面前，季凌眸光复杂的看着她的背影。
“朝朝......”
“哈哈哈——”
“现在你看清她的样子了吗？”
被鬼链绑住的鬼肆忽的大笑起来，恶意满满的开口：
“人类，事到如今还觉得她是个人吗？”
尖锐阴冷的声音在寂静的夜色中显得格外清晰，季凌看着她的背影，突然发现地面上没有她的影子。
鬼肆笑的更嚣张了，“她不仅是鬼，还是鬼界的女王陛下！”
“被玩弄在股掌之间的感觉如何？”
宋朝朝眉眼未动，神色平静毫无波澜，长剑指着他嗓音冷冷的开口：“杀——”
黑压压的一片将鬼肆重重包围，鬼啸声阵阵，季凌满心满眼的都是挡在他身前的姑娘。
“你以为你杀得死我？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被重重包围的鬼肆忽然发出了一声奸笑，宋朝朝眉头一皱，在季凌的目光下瞬间消失。
季凌抬头，看见她飘在了半空中，黑压压的一片为她让开了路。
鬼肆没了动静，黑色的锁链缠住了一缕黑魂，那是鬼肆放在分身里的鬼力。
果然是分身。
就知道以鬼肆谨慎的性格，不可能就这样被她困住。
宋朝朝吸收掉了那些鬼力，挥退了那数不清的黑压压的鬼魂，她落到地上，脸色瞬间变得更加苍白。
她踉跄了下，看的季凌心钝钝的疼。
宋朝朝闭着眼调息了片刻，将太阴剑收起，也没有换掉银白色的长发和冷白的诡异的皮肤，就这样走向了季凌。
她抬手一挥，快要破碎的结界就消失了。
不知何时，遮蔽明月的乌云散去，皎月清辉重新洒下，将她的脸照的更加惨白无血色。
季凌满心复杂，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的发展。
沉默了片刻，宋朝朝淡淡的开口说：“你看的一切都是真的，听到的一切也是真的，我确实不是人，是鬼王。”
“你想如何，都随你。”
看着她的眼睛，季凌一瞬间就明白了，她明明也是对自己有感觉的却迟迟没有答应，原来是因为身份。
他们是完完全全的两个世界的人。
季凌大脑空白了一瞬，下意识的上前一步，却看见她化作一团黑雾消失在了眼前。
他伸出的手，握到了一团空气，又无力的垂下。
季凌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家，他坐在沙发上用手背遮住了眼睛，片刻后晶莹的水珠顺着鬓边滚落。
窗外微风阵阵不远处的高楼上站着一道虚幻的人影，长发逶迤泛着银白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