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曦哥，我宣布，梅村那个承诺无效，什么一辈子之约，什么隐退山林，什么神雕侠侣，都是逗着玩的。别怪我没遵守承诺，因为我于心不忍，不忍让孩子刚出生，就看不到爸爸。你也一样，要当爸爸的人，不应该再任性了。”
“对不起，文慧，是我付了你，可我舍不得你，怎么办啊！你告诉我。”
小曦在心里不断和文慧道着歉。
“想想，如果我们离开了，孩子怎么办，云珊怎么办？他是你儿子啊！到那时，你能保证，抛妻弃子以后，咱俩能快乐起来吗？”
此刻，文慧的脸上没有了泪水，变得异常平静。
“哥，当云珊拼命救你的时候，你应该很感动吧，反正我震撼了。一个孕妇，拿着那么大的石头，冲向恶魔，得多大的勇气，估计当时她已忘记了生死。一刹那，让我终于明白，她爱你比我爱的多。真的，我都反省了，当初遇见李文杰的时候，我真的曾经有一段时间忘记了你，沉浸在他的爱护之中，但云珊这些年，她却只爱你一个，多么让人感动的爱啊！”
“文慧，不要说了，我害怕你给我说这些，我不听，我不听。”
小曦在无形地抗拒着，眼睛一动不动。
“好好对待云珊吧！她不仅是你的妻子，也是你孩子的母亲，而我，愿意做回你的妹妹，这样更轻松。”
文慧看了看时间，估计差不多了，起身站了起来，她莫名地感觉，手掌里的那只大手动了一下似的。
低头看了看，不觉一笑，也许心理作用，太想让他醒来的缘故吧！
“对了，哥，还是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你吧！君姨送我去法国留学，学习服装设计，过几天就走。是不是替我高兴，那可是我少年时候的梦，君姨说，那也是她的梦。”
“文慧，真的太好了，你终于要去追梦了，我替你高兴。”
床上的小曦有些兴奋，检测仪的曲线发生了变化，但文慧没有看到。
“小曦哥，再见了，你要好好生活，快快乐乐过好每一天，一定哦！”
文慧流着眼泪，在小曦的额头轻轻留下了一个道别的吻，飞快地离开了重症监护室。
她怕再多停留一会儿，就更舍不得了。
在她转身的一刹间，床上的小曦，眼角流出了两行清澈的泪水。
也许，那泪水里，包含着诸多的不舍，无奈，但愿还有祝福。
文慧走出医院的大门，深深呼吸了一口上海的空气，她要把这种味道记住，因为这里面有她小曦哥的味道。
“再见，小曦哥，我最亲爱的人。”
抬起头，迎着灯光的方向走去，文慧的步伐更坚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