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灼靠近郁知小声问：“阿知，她们吵架了吗？”
大雪中，那两人一个在前一个在后，一个背着手心情不佳，另一个攥着拳畏畏缩缩。
她忽然想笑，收回视线：“她们啊，怕是吵不起来的。”
一个极尽偏心，一个把所有的好脾气和顺从都留给对方，这样的两个人，怎么可能吵的起来。
澄灼似懂非懂，知道不会吵架就放下心，去给平安喂药。
两人走到狼王岭下，折澜站定，忽然转过身，楼听许不知为何，迅速将盯了一路的视线挪开。
折澜不解，靠近一步，楼听许要退，折澜严肃命令：“站住。”
楼听许便被施了定身法。
折澜不解地看着她：“你们人类，都像你一般表里不一吗？”
这句话来得突然，楼听许不解其意：“什么？”
折澜沉默几秒，背着手紧紧盯着她，直到把楼听许看得心虚，再一次躲开视线。
折澜轻哼一声：“我不来的时候，你要独自一人说想念我，我来了，你又看也不屑看一眼，这不是表里不一是什么？”
楼听许被她的前半句话震住，倏地想起自己那天晚上曾感慨的话，不觉有几分慌乱和逃避。
“我……我没有。”
折澜将她的慌张尽收眼底：“没有？你现在分明仍是不敢看我，还说什么？”
她心里不舒服，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不舒服，但是知道怎么才能舒服——
“刁难”楼听许，看她期期艾艾，心里就畅快。
“早知道不救你了。”她赌气道。
楼听许心一紧，无奈承认，到底什么都瞒不过她。
“我确实很想念前辈……”
这句话总算当着人家的面说出来，楼听许的心脏又开始不安生，她不得不再次捂住，才能好受些。
折澜听到自己想听的话，转过头却见她捂着心口，不由有些担忧：
“哪儿受伤了？”
楼听许一愣，抿着唇摇摇头，心跳这么快，大概不是因为受伤，是因为……
她抬起头看着折澜，心里轻飘飘落下一个字。
你。
脖颈上的爪痕因此暴露得更加完全，折澜蹙眉，如玉的指节轻抚上去，和楼听许温热的皮肤接触的时候，两人都有些不自在。
楼听许一动不动任由她猫爪似的挨两下，浑身都在克制。
她不能动，或许她只是眨眨眼，折澜也会以为自己很抗拒，从而撤回。
折澜在楼听许的朝宗里找了一瓶外伤的丹药拿出来，柔嫩细腻的质地显出丹药的品阶，用地阶丹药来涂爪痕还是有些大材小用的，但她们的心思此刻都没在这上头。
楼听许看着那颗丹药在折澜手中被捻碎，然后她抬起手朝自己递过来，下一秒便敷在她的伤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