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折澜眉头紧皱，“人间岂不是要陷入一片浩劫。”
纵兽颔首：“这片大陆平静了这么多年，如今又要陷入这等劫难轮回之中了。”
折澜不解其意，不禁追问：“又要？难不成之前也……”
纵兽无奈点点头：“人类生于大地，却不知感恩，吸收大地赋予的灵气，互相残杀，走上歪门邪道。为了维持人间的秩序，天道自会平衡，若怨气过重，便会清理人间，使得一部分怨气消除。”
折澜愈发对这个“天道”生出厌恶：“只因它是天道，便可肆意妄为么？同一个村落之中总不至于全都是自私自利之辈，血魔将所有人都吃掉，那未曾生出怨气的人又当如何？”
纵兽缓缓摇头：“我们身为神，虽然凌驾于人类之上，但也臣服于天道之下。它赋予我们高过一切物种的实力，却也限制我们永远无法反对他。”
世间唯海水之力无边无际，广袤无涯，故而也只有海神的神力受到约束，即便历劫成功，掌握十成神力，生命也无法延续，会被十成神力烧灼殆尽。
除非拥有能彻底毁灭天道的能力，可天道就是世间万物，若要摧毁，便是与世间为敌，哪有那么容易。
见折澜若有所思，纵兽生怕她动了渡劫的念头，赶忙挑开话题：
“别想那么多了，如今我瞧她突破拜门不过是时间问题，有你相助，想必成神也不难。”
折澜的思绪被拉回，她看向楼听许，眸光温软：“嗯，她很努力，尽管她不知道我为何督促她修炼，却仍旧是所有人中最上心的一个。”
纵兽轻笑：“她心里必然也是有目标的，若是无欲无求，也不会如此拼命修炼。”
折澜闻言一阵感动，她转过头，满目怜惜：“她的所求，是希望有朝一日能为我分忧，与我共进退。”
纵兽一愣：“她……修炼之事九死一生，她愿意为了你走这条艰难的路，也足见她的心迹。你……怎么想？”
折澜扯出一个笑容：“我已经答应了她，我也告诉她，我亦心悦她，这本就不该隐瞒她。”
纵兽的手下意识握紧——折澜既然答应，那必然也做好了日后说分开的打算，她最是重情重义，想必分开之时，对她来说，也无异于扒皮挫骨。
“你……你可准备好了？”
折澜苦笑，哀伤的眸光我见犹怜。
“即便没准备好，又能如何？我只求她能不再恨我，最起码……不要冷心冷性，对我……”
说到这儿，她无奈轻叹：“怎么可能呢?恐怕到时，她愿意恨我，都算是在惦念我了。”
纵兽见不得她如此低沉，出声宽慰：“虽然我并不了解她的为人，但既然能让你情难自拔，想必也不会像你说的那样。”
折澜摇摇头，如今太多的事堆积到一处，她已经腾不出心思想太久远的事，干脆结束这个话题。
“那你和平静呢？我看那孩子对你也非同一般。”
折澜问出这句话，身边的人半天没有声音，她纳闷儿地看过去，纵兽面上绯红，似在回味什么，瞬间便有了答案。
“你们……”
纵兽回过神，不好意思说更多的话，就只“嗯”一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