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听许不受控制地往前,近到已经能看清折澜唇边落下的酒液,顺着她纤长的脖颈流入锁骨,然后蔓延向下。
殷红唇瓣微张,几声呛咳之后,折澜睁开绯红的眼,慵懒身姿倚靠在水椅之中,她本人也如水一般柔软,叫楼听许手心燥热,心更燥热。
一丝风吹动她的鬓发,折澜的两只脚都缩在水椅上,大概是没了神力,觉得冷了。
一滴眼泪在她眼尾滑落,折澜忽然低泣,抖动的肩和破碎的低语都落进楼听许心里。
“楼听许……你怎么不要我呢?怎么……怎么不爱我……”
好似潮湿的闷热在心上笼罩经年,楼听许心间皱巴巴的,她心疼折澜此刻的模样,无论折澜曾对她做过什么,她仍旧是十分不愿折澜委屈憋闷的。
她心疼她,心疼得不行。
那双眼渐渐睁开,似乎瞧见楼听许站在她对面。
她脸上先是浮现怒火,重重将酒坛扔在地上:“你来做什么?不去和你的老板娘恩爱,来寻我做什么?”
楼听许一愣,下意识解释:“我没有同她恩爱,我担心你,才来寻你。”
折澜不语,楼听许不敢擅自靠近,怕她把自己赶出去。
“果真,只有梦里的你,才如此乖觉。”
折澜苦笑一声,是把如今的场景当做在梦中。她朝楼听许勾勾手指,随意的动作,却被她妩媚的身姿带出勾人的韵味。
楼听许吞咽一下,不自觉朝她靠近,直到站在她面前。
她主动脱了衣服披在折澜肩上,原是担心她会冷,可却被折澜一下甩开。
“我不需要。”
楼听许耐着性子蹲下身,捡起衣服,预备重新帮她盖上时,折澜忽然揪住她的衣领。
“怎地……在梦中,也如此不解风情。瞧我冷,不知抱我么?谁稀罕,这件,衣服?”
她的话断断续续,满是醉意,楼听许怔住,片刻后,抬起想要相拥的手臂有些发颤。
她在折澜迷离的眸光中将她轻轻抱住,折澜却又忽然生气了,把她推开,然后转过脸一言不发。
楼听许被推倒在地,她不解地起身:“为何,又不要抱了?”
折澜仍旧没说话,双臂抱着膝盖,头看着另一边。
楼听许没了法子,她本是想来和折澜说清楚误会的,可见折澜这般模样,她心疼都还来不及,又哪顾得上和她说那些旧事。
实则退一步讲,折澜为她如此伤心,就证明她心中仍旧在乎自己。
楼听许知道,自己已经不怪她了,她既有苦衷,事情过去便过去了。这一生一路都是风雨飘摇,只有在折澜身边的时候,才是万里的晴空。她贪恋这样安稳的日子,也贪恋折澜,因此那些旧事,若折澜愿意再爱她,若她不愿再提,那就统统揭过就好。
她知道,折澜会补偿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