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方便对比分析，把大半的记录都拿来了么……呵呵……”
这倒是让他了解了很多事。
轩离嗤笑了一声，他现在倒是有些希望自己什么都看不懂了，只是很可惜，他识字。
而那一部分能让他看懂的……
恰恰是他最不想看到的东西。
突然很想骂人。
“原来人真的能做到这种地步……”
“只是这到底，还算是人吗……”
“救世……呵呵……”
轩离转身离开，地面上掉落的文件上忽然燃烧起了一缕赤红色的火焰，随后不过短短几秒，整个驻地都变成了一片火海。
在他身后熊熊燃烧。
“是那边么……”
轩离抬眸看向死路空洞更深处，正准备动身去看看时，一道声音忽然从远处响起。
“居然还有在这个时间点来捣乱的，本来只是去中心区域顺路来看看情况，倒是碰上了。”
这道声音略带几分电子感，除此之外便是平静，落在轩离的耳中，隐约有几分熟悉感。
轩离回头看去，内心对来者已经有了猜测，不过只是当他目光看去时，不由得微微有些诧异。
这家伙是亚诺？
上次见还是半血肉半机械，如今已经变成了全机械的模样，浑身上下尽是钢铁。
如果不是头部依旧有一只人类的肉眼和部分血肉，怕是一眼看去就会以为他是机器人。
“你似乎很惊讶？”
“是没有见过我这种生命形式么？归根结底，我如今已经和塞昂人差不了多少，只是我中间有过渡的过程而已。”
亚诺并没有认出轩离来，上次的交手他面对的是拾火者，所以眼下非但没有动手，而是开口解释了一句。
他似乎对自己眼下的姿态颇为自豪。
“这般不人不鬼的模样，倒是有趣。”
亚诺这摆明着是来找麻烦的，轩离也并没有给他好脸色，轻笑着说了一句，亚诺闻言只是不屑的摇了摇头。
“你还年轻，不懂苍老和死亡的悲痛，我曾经也对此不屑，直到我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
“随着我生命的一次次延长，那些与我曾经一样想法的人都已化作了一块孤零零的石碑，亦或者一捧不知所踪的黄土。”
“只有我，一直站在这里。”
“如今，我已经拥有了近乎无穷的生命，哪怕舍弃了如今的这一副身躯，也无伤大雅。”
“我达到了一种意义上的不死不灭。”
亚诺笑了笑，张开双臂，胸膛之上一片片光滑的甲片律动，在其中心，一道赤红色的熔炉正在散发着淡淡的光晕。
甲片归拢，将熔炉遮挡，亚诺似乎在向轩离展现自己的神奇，向他证明自己选择的正确。
轩离神色并未有什么波动。
他只是看向亚诺，轻声开口道
“那代价呢？”
亚诺身躯微微一僵，似乎想到了什么。
是啊，代价呢？
“你并不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