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白色的光芒散去，天道本源之力恢复清色，上升于天，修复仙界。
一切发生的是那么的快，让人猝不及防。
余波过去，又是那么的安静，安静到好像刚才的爆炸更像是一场幻觉。
可是没有了，帝羿的身影没有了。
帝云璃踉跄一步，眼中的眼泪翻涌，感觉心脏处很痛，非常真实的痛感。她好像疼的喘不上气了，她好难受。
“爹！”灵儿撕心裂肺的呐喊声，让帝云璃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了。
帝云璃捶着自己的胸口，她说不出话，她感觉快被这一口气憋死了，她的心脏真的好疼好疼。
“璃儿。”玄烨赶来帝云璃身边了，可是一切已经太晚了。
帝云璃转头看向玄烨，那一刻，玄烨看着她的眼神，都快要心疼死了。
“不是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的。”
“我……是我。”帝云璃伸出自己颤抖的双手，“是我害了爹，是我，是我亲手把他送到了天道手上，是我害的他元神烬灭……”
如果她一开始没有盯上天道分身，没有想着给帝羿寻这么个身体，眼前的这一切绝不会发生。
如果她给帝羿寻得只是一个普通的躯体，就算是帝羿战死，她也能搜集到他的元神，她还能帮他恢复。
只是可惜……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
玄烨将崩溃的帝云璃抱在怀里，轻声安抚着她。
“或许，在我们打算对付麒麟圣王之时，天道就已经察觉，并做了相应的部署。”
“你当初的那个决定，并不是偶然的，是天道将一切推至那一处，当下你做那个决定，是最好的决定。”
“它太会算人心了，它的手段总是这样的，你我都防不胜防。”
帝云璃的声音很小，“可是我没有爹爹了。”
这一句，直接让玄烨喉头哽住，再也说不出安慰的话来。
他知道，在这种时刻，所有的安慰都是苍白的。
“夫君，我没有爹爹了……”
帝云璃埋头在玄烨怀里，“我甚至，找不到能为他报仇的人。我唯一能怪的，只有我自己。”
是啊，天道恢复最原始的状态，失去了原本所有的意识，还修补好了仙界。
她就算有这世间最锋利的刀，可她的杀父之仇仇，又该找谁报，又能找谁报呢？
“娘。”灵儿与帝云璃是一样的心情，可止钰的心情，与她们姐妹俩，自然是不一样的。
一个夫妻相守近几十万年的人了，哪怕是以身献祭封印，他们的元神都待在一起十几万年了。
突然一下，那个人消失了，又让止钰该如何自处。
“娘。”帝云璃也闪身出现在止钰身边。
她们姐妹俩哭的很难受，可止钰，愣是一滴眼泪都没掉。
是她不想哭吗？
不，哀莫大于心死，她没有眼泪，也哭不出来。
甚至她现在有些恍惚和麻木，仿佛帝羿还活着，只是还未出关而已。
帝云璃跪在止钰面前，低头道:“娘，是我，是我害的爹……”
“您要是实在难受，您打我两下，骂我两句也行。好吗？娘。”
帝云璃难受啊，她看到父亲与天道鱼死网破，母亲哀伤至此，她恨她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