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丞玉昏迷期间毫无意识。
这是他从未遇到过的情况。
即便是以前毒发之后，他也能有些微意识存在，隐隐能感知到周遭人影走动。
这一次却完全没有任何意识。
所以醒来之后没有看到本该留在身边的人，这让他难以忍受。
从宫人嘴里得知人在御书房，便急匆匆赶来。
夜清尘见他裹着一身狠戾朝着自己走来，不知为何，眼皮猛地一跳：“边丞玉...”
边丞玉有些控制不住心里的阴戾和偏执。
可明明体内的毒素已经清除，再无可以操控他情绪的东西存在。
为何他还会如此疯狂？
边丞玉将其归结于自己本就疯魔，将人打横抱起，路过文穆身旁时，嗜血阴郁的视线在文穆身上落了一瞬，随后抱着人俩离开。
文穆看着已经远去的背影，绷紧的神经骤然一松，险些瘫倒在地。
心中不禁有些担忧。
这双帝降世，到底是好是坏？
...
初华宫。
夜清尘瞄了一眼边丞玉，见他满脸阴云，心里有些不安，搂着他的脖子蹭了蹭，软软道：“边丞玉，你感觉怎么样？”
边丞玉往里间走的脚步微微一顿，继而意味不明地说道：“臣感觉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陛下接下来感觉或许不会太好...”
夜清尘直觉不对劲，急忙将文穆求见所说的事全盘托出。
也包括了之后的封后大典。
边丞玉听后神色莫测，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将他放在床上后，转身走了出去。
夜清尘忐忑地坐在床上，丝毫不敢乱动。
一炷香后，边丞玉再回来时手里多了一样东西。
是夜清尘相当熟悉的东西。
可这一次却让夜清尘有了强烈的不祥预感：“边丞玉，你...要做什么？”
“臣自认非良善之辈，可怜陛下所托非人。”边丞玉语气幽深阴戾。
“咔！”
漆黑的圆环扣在了白皙纤细的脚踝上，玄铁打造的细长锁链堆叠在床边，另一头被边丞玉卡在了墙上的暗格中。
骨节分明的指尖捻着一把小巧的钥匙，边丞玉笑得病态又疯魔：“陛下若想离开这里，那便将臣开膛破腹。”
夜清尘尚未反应过来，就见边丞玉将那枚小小的钥匙吞下了肚。
“你疯了！？”夜清尘想要冲上去阻止他，却被桎梏着皓腕压在了床上。
耳边响起了让人不寒而栗的森冷声音：“对，我原以为是毒药导致我不受控制，现在毒药解了，我才知道...原来，早在我见到你的第一眼起，就已经彻底疯了。”
“边丞玉你放开我！那东西不能吃的！”夜清尘奋力挣扎，对自己被锁一事不甚在意，却不愿他受到伤害。
边丞玉猛地收紧手，死死将人摁住：“那什么能吃？我倒是想将你拆吃入腹，好叫你再也无法出现在旁人眼中！”
墨瞳逐渐染上猩红，边丞玉阴恻恻地看着瞪大了双眼满脸不可置信的人，语气冷戾又带着微不可察的痛苦：“可我舍不得...”
“我不跑，我乖乖待在这里再也不出去了，你先放开我，让我把钥匙取出来，好不好，边丞玉...”夜清尘心痛得难以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