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没关系，”少年展颜一笑，“人活一生，要是不做梦的话，那也太无趣了吧。”
他大概是在那一刻，真正决定要保护她的。
那一刻，苏小小踮起脚尖，抓住他的手掌，缓慢而坚定地按在了自己的脑袋上。
那一刻，林辰望着苏小小沾染上血污的小脸，望着她那双清澈透亮的眸子。
那一刻，苏小小笑得灿烂无比：“林辰，没事了。”
林辰心里，像是有什么柔软的东西被触动了一下。
那种东西叫做，依靠。
所以，他也想给孤身一人在外打拼的小姑娘一个依靠。
所以他愿意给她吃小苹果。
所以他愿意与有理树做交换，为她换取功法。
所以他愿意在知道她可能与那位妖神熙泽有牵扯的情况下，依然站在她身前。
夜深了，林辰眼神沉静地望向一旁，小姑娘蜷在沙发角落睡得正香，手上还有一只折了一半的千纸鹤。
林辰默默把那只千纸鹤捡过来，扔给了旁边屁颠屁颠的布偶熊，然后把一条毛毯扔在苏小小身上。
苏小小似乎感应到什么，下意识拽了拽毛毯的边角，把小脸埋进沙发的角落。
嘤嘤怪也在一旁蜷缩着睡着了。
林辰把客厅的灯关掉，回了房间。
其实可能……还有一种东西在作祟吧。
因为自从Legend被嫁祸之后，林辰好像就一直在被动地、小心翼翼地寻找着那些蛛丝马迹。
仿佛已经自身难保了的样子。
可是，可是……
林辰有时候会觉得，真的被Eagles逼成这样子，会很没面子的样子……
毕竟他之前还承诺过要保护苏小小呢。
林辰也是答应了镜，做他的棋子，引出Eagles。
所以保护苏小小，可能也是他在证明什么吧。
证明……他有能力保护想保护的人。
……
周末的考试成绩出来了。
华国数学奥林匹克一共是六道题，分两天考完，每天三道题，四个小时，每道题21分，共计126分。
林辰没有丝毫意外地拿了满分，当时做题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有一道题他似乎在去年的时候偶然见过。
乔澜的成绩是112分，也算是非常高的成绩。
要知道，去年入围国家集训队的分数线可是99分。
此时的林辰背着黑色双肩包，慢慢悠悠地跟着前面的五个普通高中的竞赛生，带队老师走在最前面。
至于乔澜……
林辰瞥了一眼自己的右后方，黑色长发的少女戴着耳机，表情冰冷地跟着他们。
林辰：“……”
尼玛，好吓人！
而且林辰还是看不见乔澜头顶上的金色数字。
这说明，她没有喜悦这个情绪。
让林辰感到非常头疼的是，他和乔澜算起来也见了这么多面了，而且他们还特么是同校同年级的，两个人居然一句话也没说过……
实在是乔澜的气场太强大了啊！
林辰又看了一眼前面的那五个竞赛生，一个女生四个男生，他们也没有过来与他俩说话。
估计是因为林辰和乔澜没有考鹤城的初赛，直接进了省级复赛……
在他们眼里，林辰和乔澜两个初级修行学院的竞赛生，应该算是……走后门？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反正林辰是来参加竞赛的，也不是来社交的。
在鹤城高铁站的候车室内，那五个竞赛生坐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讨论着往年的题目，而林辰一个人坐在一边，乔澜也一个人坐在一边。
突然，林辰感觉有点莫名的寒意。
林辰骤然抬头望向乔澜，然而黑色长发的少女只是戴着耳机低着头在看手机。
林辰不动声色地转了眼神，然而没有什么特别的。
感觉错了？
林辰起身去洗手间，出来之后，他的目光在候车室内扫视了一圈。
重合了！
林辰垂下眼帘，淡定地走回自己刚才的位置上。
刚才从洗手间出来之后，有几个第一时间投在他身上的目光，这不算奇怪，毕竟他现在长得确实算好看。
但是之前林辰抬头环视的时候，也有几个人的目光与他对视！
而这中间，有一个人，是重合的！
林辰从来不相信无缘无故的巧合。
所以……他被跟踪了！
林辰抬头瞥了乔澜一眼，然而却正好与长发少女对上眼神！
长发少女的眸子漆黑而冰冷，毫无感情。
林辰立刻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
乔澜……也是一个变数啊。
跟踪他的人……八九不离十，应该是Eagles。
挑了他离开鹤城的时机？
不过这样的话，应该能把Eagles引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