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灯泡的光伴着电流闪动了数下，彻底平稳，世界变的明亮。
不大不小的屋子里，摆着简易的家具，收拾的很整齐，地板上却是落了灰。
江夏径直走进了卫生间。
开灯，放水。
“哗啦啦！”
凉水自头顶倾泻落下，地板上，很快便变成了殷红色。
不知因是盛夏，所以洗凉水澡也不会觉得冷，还是因为自己的这具躯体本就不怕冷的原因，江夏觉得并没有什么感觉。
抬眸，望着镜子里的自己，肩膀上的那道伤痕醒目，隐隐刺痛，让江夏的大脑分外清醒。
他望着镜子里那张俊朗的脸庞，陷入沉思。
今日一战，杀了三人，可是他却并没有感到任何的不适，就好像杀人对于他来说很稀松平常，如同吃饭一般。
没有所谓的杀人应激综合症，更没有因为那血腥的一幕幕感到恶心，相反，血腥味，让他觉得有那么一些刺激。
无论是鬼门关前，斩杀数十灵徒也好，还是今夜一战也罢，握起剑的那一刻，原始的本能似乎被激发，让他感觉很兴奋也很熟悉。
不禁想起了在灵渊里经历的一切。
“难道，我真的是一只恶灵？就如煞灵所说的，杀伐极重的恶灵。”
他喃喃自语，试图想起一些什么，却是徒劳无果。
随后甩了甩头，“算了，想那些做什么，总之回来了，就好。”
他开始洗漱，冲刷自己的伤口，然后简单的包扎，又找了干净的衣服换上，躺在床上，望着穹顶的灯，慢慢的闭上了双眸。
时钟上的日期，清楚的记录着自己进入了灵渊多久。
一个月，整整一个月，自己未曾闭眼，也未曾入眠。
而现在他该好好休息一下，至于舒月他已经知道了没事，而另一个江夏的嘱托，江小小，也在舒月那里，他暂时没什么好担心的。
“睡一觉，睡一觉再说。”
这是他现在唯一想做的事情。
随着厚重的眼皮彻底闭上，朦胧中江夏很快便就睡了过去，他实在是太累了。
而此时此刻，就在同一小区的另一栋居民楼里，舒月也在副指挥的护送下，回到了住所里。
“舒月同学，以后晚上，你不能再外出了，清楚了吗？”
舒月捋着衣角，点了点头。
“知道了，给您添麻烦了。”
副指挥使望着眼前的姑娘，平静的眸子里也带上了一抹难得的温柔，
“行了，回去吧，只要人没事就好，今晚的事，就全当没发生过。”
“嗯嗯，那您慢走。”
————
“舒月姐姐，你回来了。”
“嗯嗯，小小等着急了吧。”
“姐姐你怎么了，怎么受伤了？”
“没事，不小心摔了一跤....”
听着房间里传来的对话声，副指挥使摇了摇头，便走下了楼去。
刚出小区，手里的通讯装置便就响了起来，拧了拧眉，顺势接起。
“小刚，查到了吗？”
“嗯，查到了，副指挥使，你还是亲自回来一趟吧，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