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月蹙眉，侧头看向自己的左手。
鲜血淋漓，再慢一步手就断了。
突然，他身形一闪。一道风刃扫过。
沐芷右手握长枪，抬起左手擦去嘴角上的血迹，冷冽地盯着流月的方向。
擦完嘴上血迹，五指聚集灵气，在自己身上几处穴位点了几下。
“你疯了！”流月见状终于慌了神，不管不顾移步来到沐芷面前，想阻止却已经来不及。
随着沐芷左手放下，她身上气息瞬息变化，修为随之暴涨。从化神期一瞬间提升到真神阶，竟和流月的修为不相上下。
变化之快流月赶到她已经握紧长枪朝流月挥去。
流月察觉到危机赶紧后撤。
沐芷紧跟其后。
“沐芷，你真就这般恨我？”沐芷修为暴增流月也不敢再松懈，一边和沐芷对招一边抽空怒问。
沐芷不语只一味进攻。
流月皱眉边挡边退：“万年前神魔之战非你我能左右。神域重创，飞音重伤，但我也失去了主人！主人陨落前还把飞音身上的伤治愈。”
“之后你设计封印我五千年之久，我说什么了吗？你凭什么恨我？！”
心中的不甘忍到了极点，在沐芷的沉默中终于爆发。
“你我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沐芷终于开口，“曾经的事我早已经放下，真正放不下的只有你。”
“放下？”他微愣，然仅这一愣神间就被沐芷的长枪刺伤。他回过神挡开，往后拉开距离，“怎么放？！是你先招惹我！你说放下就放下？！”
他怒喝一声，抬起爪子朝沐芷挥去。
沐芷转动长枪抵挡：“你与我从始至终都是敌对关系。”
她这话似在提醒什么。而这话仿佛说到了流月的扎心点，让流月出手的动作迟钝了一瞬。
自此两人像是承认了沐芷那句话没再说过话，只是一味的厮杀，像从前第一次见面那样，你死我活。
一掌相对将对方打伤，纷纷坠落，又立马站起在地面继续打。
飞沙走石尘土飞扬，几里的山峰都几乎被两人削平。
又一次力量相撞，再被震飞摔倒在地。
一声脆响长枪断成两截，锋利坚韧的利爪被削平。所有招数都已用尽，浩华之力也近乎枯竭。
尘烟散去流月和沐芷撑着地面缓缓站起身，即使到了这个地步依旧拖着残破的长枪和爪子奔向对方。
呲——
断了半截的长枪从流月后心穿出。
而他挥向沐芷的爪子却停在了距离沐芷的脖子一指之外。
两人第一次靠得这么近，若非有刺穿流月心脏的长枪在那，就像是在拥抱。
血从流月口中涌出，身子晃了晃跪在地上，他却扯起了浅笑，只是那笑容太过悲凉：“我输了。”
他到底没能下得去手。她说的对，他和她从始至终都是敌对关系。不死不休的敌对关系。
死在她手上，他已经足矣。
沐芷虽没有被流月刺中，但使用禁术让修为暴涨，又重伤在身也是油尽灯枯。身子也撑不住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