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慕云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就点了点头。
她知道，她已经死了，再放弃一次生命，便是……魂飞魄散。
但她愿意为他魂飞魄散，哪怕魂飞魄散后，他将再也不会记得自己。
灵魂散去，随之一起消散的，是世间每一个人有关于这个灵魂的一切记忆，这一生的，甚至是从前每一段人生的。
“好。”苏婉瑜答应了她，抬手间便将夜子墨的灵魂碎片全都聚集在了一起，在她的手中缩小，变成了一个透明纯净的光点，“他叫什么？”
“夜子墨。”凤慕云回道，“他叫子墨。”
苏婉瑜并不在意他的名字，只重复了他的姓氏：“姓夜吗？真巧。”
她朝夜家看去，心念一动，手中的光点便朝着夜家飞去。
“这……”凤慕云看着飞走的光点，有些担心，他的灵魂在世间停留太久了，若是有什么缺陷……
苏婉瑜安慰她：“不用担心，我方才已经用神力补足了他的灵魂。他停留了太久，若是此时投入轮回，我不能保证他不会被轮回吞噬。”
凤慕云愣愣地点了点头，而后仰头看向她：“你需要我做什么？”
苏婉瑜笑了笑，开口只说了两个字：“救世。”
“救世？”凤慕云缓缓重复着她的话，语气之中满是不解和疑惑。
“准确的说，是救我的女儿。”苏婉瑜解释着道，“我的到来，为这个世间带来了灾祸，这本该由我自己结束，但我的父亲并不会让我为了拯救这个世界而死，所以在我离开之前，会为这个世界留下一道生机，而这个生机，便是我的女儿。”
“终有一日，她会为了拯救这个世界而献出自己的生命。”她的脸上划过一抹愧疚，“但我到底还是自私了，我是她的母亲，不愿她就这么死去，便也想要为她留下一道生机。”
“那道生机……”凤慕云有些迟疑地开口，“就是我？”
苏婉瑜点了点头，见她这样，以为她不太情愿，倒也没有生气，仍是一脸的慈祥：“不答应也没关系，我可以换别的条件。”
凤慕云却是摇了摇头：“没有，我愿意的。”
“为救世而死，是我的荣幸。”
苏婉瑜也有些愣怔，顿了顿，柔声道：“谢谢。”
凤慕云并没有再在那时便履行自己答应的条件，苏婉瑜为她恢复了魂体的能量，让她一直跟在了自己的身边。
于是她见证了夜子秦的出生，看到他因为拥有上一世的记忆暗戳戳地找自己，心中有些许的感触。
直到夜子秦九岁那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