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点一到，全员走进场馆内，还是一样的布置，还是熟悉的味道。
整个开幕式的流程不再多说。结束之后就是今天的首轮比赛。
根据之前抽签的顺序，金陵大学将对上浙省大学。这也是首轮里最受人关注的一场比赛。
两队人马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碰上了。但浙省大学的士气却明显低落。
不用说也知道原因。
“嗨，又见面了眼镜男。”姜鹿冲他挥挥手，“你叫伍盛是吧，我记得你的名字。”
“你是不是在期待一会不要抽到我呀。”
姜鹿或许只是开个玩笑，但这话在此刻听来，伍盛只觉得她是在藐视自己。
换作别人，伍盛肯定恨得牙痒痒，随后激起熊熊斗志。然而此时的伍盛却像被抽走了战意一样，毫无精气神。
昨晚他苦苦追问钱老，自己和姜鹿到底有多少差距。钱老本来是不想在大战之前打击他的。
最后实在拗不过，只好委婉地说了实话。
“伍盛啊，你马上就要毕业了。下学期还是把精力都放在毕业论文和研究生考试上吧。”
“至于姜鹿，属于她的时代已经到来了。”
“我的意思，不是说等你们毕业之后。而是现在，已经是她的时代。”
伍盛懂了。
自己大抵是一点机会都没有。
天赋卓越、苦学四年、全国有名，最后被一个初出茅庐的大一新生打败，他怎么可能不受打击。
回想起钱老的话，伍盛心里百感交集，竟然脱口而出道：“是啊，现在只希望能田忌赛马，让我们队里水平差一点的抽到你。”
但说完他就后悔了，转身看了看，发现整支队伍都变得无精打采。
他是浙省大学竞赛队的支柱。
如今支柱都垮了，其他人又怎么可能还会斗志呢。
一旁已经确定出场顺序的苏染看到了这一切，也为伍盛捏了把汗。
“不好了。”
“咋了？”白芷好奇地顺着苏染的目光看去。
“伍盛对队伍的掌控力不够了。”苏染平淡地说，“一直以来，这支队伍正因为绝对相信伍盛，所以凝聚力才会这么强。”
“但昨天那件事之后，他们第一次对伍盛产生了质疑。”
“你看他们每个人脸上都很迷茫。士气被打击成这个样子，肯定不妙了。”
“尤其是今天，他们的领队还不在。”
这个道理白芷也明白。
如果有一天苏染被打败，清大的士气肯定也会如浙省大学现在这样。
工作人员将PAD交给伍盛，连喊了几遍伍盛才听到。
“怎么回事啊你。”工作人员埋怨，“现在不好好听着，一会又要问东问西。”
伍盛打了个招呼表示抱歉。
接过PAD，他开始思考怎么安排出场顺序，眼睛盯着屏幕，满脑子却都是姜鹿。
原本这个流程只有5分钟时间，但伍盛一直到3分半还没有作出决定。
这边韦东几乎没怎么思考就随便决定了。他也看出对面士气不高，觉得胜利的天平正在倒向自己。
姜鹿百无聊赖地等着对面安排，突然脑子一转，想起当初姜百川干过的事，于是鸡贼兮兮地对伍盛喊道：“眼镜男，这边我第一个出场哦。”
？？？
工作人员立马警告姜鹿，让她不要多说话，否则取消她的资格。
姜鹿知趣地不再言语。
但这话却如同一颗石子掉入水中一般，顷刻就在伍盛心里翻出阵阵涟漪。
纠结…真的非常纠结…
自己要不要避开姜鹿，让最差的那个人和姜鹿比？似乎这样赢面更大一些。
但如此一来，他还有什么资格当队长？队长不就是要承担压力、和对面最强的人比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