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娄晓娥偶尔在他面前漏的口风，有些事是她小姨那边人办的。也就是谭大小姐代表的公家人干的。
这个年头，想在港岛做生意挣钱，跟江湖肯定是要接触的。
有时候该下狠手，就得下狠手。
这个上面，谭雅丽不是心慈手软的人。
而何大清替母女俩守着谭家菜馆，这个上面也接触过。
但自从谭雅丽母女跟四九城做生意后，手上是越来越干净，再没干过沾血的事情。
谭雅丽回过神后笑道:“这个旦角扮相真好，有当年梅先生三分神韵。”
何大清附和道:“那是，像这些人，没有梅先生的天赋，但人家也有自己的办法。据说有些旦角从小到大就是当女孩子在养，没出师前，稍微露出点男人行止，那师父就是往死里打。
一直打到这角从心理上承认自己是女孩子，那才算成功一小步。”
何大清本来就是混市井的，这些事情懂的却是比谭雅丽多。
这辈子何大清没打谭雅丽主意，到了港岛，他小有资产，就娶了两媳妇。
这是他身体受不了，不然再娶几个也行。
有漂亮的黄花大闺女可以娶，他何必没事找事打谭雅丽主意？
何大清只是随口一说，但谭雅丽心里却是一个咯噔，她终于知道她那个准女婿什么地方不对了。
身上一股娘味。
哪怕娄晓娥跟那个年轻人再在她面前扮演恩爱，那个年轻人再装文明人。
但偶然一些下意识的小动作，还是掩饰不住的。
比如说翘兰花指，还有上厕所……
家里佣人说过很多此类奇奇怪怪的事情。
只是谭雅丽一直没往这个上面想而已。
在她来说，她在感情上从来没勉强过娄晓娥。虽然有时候也会对娄晓娥催婚啥的，但从来没给娄晓娥指定哪一个，然后让娄晓娥就必须谈的事发生。
谭雅丽最先想到的，就是这个事是不是别人给她们母女俩设的局。
谭雅丽突然对何大清说道:“老何，您今儿这个请我看戏，好像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是不是您看出点什么来了？”
所有人的生活，不可能只是干活，只是挣钱，必然也有其他的休闲娱乐。
像谭雅丽何大清这个年纪的人，思想大多老派。
舞会电影那些，她们也感觉不习惯。
倒是戏曲这些传统艺术，他们是喜欢的紧。
所以平时要是港岛这边来个什么新角，二人都会过来欣赏一下。
这算是二人的共同语言。
何大清稍微对着谭雅丽这边欠身致歉，何大清从边上随身携带的皮包里，拿出一叠薄薄的稿纸，却是苦笑道:“小娥这孩子，你是要好好管管了。
我看着她带过来那个男的不对，于是就找朋友查了一下。
您别怪我多管闲事，这次我真不是想拆散小娥的姻缘。
结果发现，……小娥这孩子是花钱聘人给咱们演了一场戏啊！”
谭雅丽接过稿纸，并没有翻看，目不转晴的看着台上淡然说道:“我知道了，放心，小娥也是你干女儿，你关心她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