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意志而活……”
司擎重复念叨着这一句，笑弯了腰，他这一辈子追寻的不就是这个东西吗，可最后却在一个他自以为握在手里的孩子嘴里听见。
侧头看向记忆里总是让人倍感压力的母亲，如今也走到了尽头，忽然就觉得这一生活得没有半点意义。
“妈。”
简单一句，让老太太面色微滞，这一声……她多久没听过了。
司擎想了一下开口。
“栀意说的不错，您遇见我爸，确实很幸福的一件事，可你们都是自私的人，不适合生儿育女，下辈子要是还遇见我爸，别生孩子作贱了，再也不见……”
老太太起身想伸手，司擎却根本没给她半点机会，一枪从眉心穿了进去。
看着儿子倒下，老太太傻傻愣在原地，她以为……从这个孩子想要她的命，她便不会在乎他，可这一瞬……好像哪里空了一块。
抬眸看向林栀意，老太太从无好脸的眸子里逐渐染上怒色。
林栀意先一步道：“别觉得不是你亲自动手，我家的事就跟你没关系了，逼死你儿子的不是我，是你。”
“对我发火前，先回忆一下擎叔最后说的什么，再也不见呢，老太太。”
姚敏面色微变，后退一步，眼神避讳开了司擎尸体。
一直没说话的司狱淡漠叫人进来，处理尸体，搂着林栀意下楼往外走。
“司狱……”老太太喊道。
司狱头也不回道：“你不是个好母亲，也从不是好奶奶，他更不是好爸爸，您年纪大了，往后……安享晚年吧。”
这就是要收回老太太的手里的权利了。
姚敏瘫坐在沙发上，这次脊背不再强硬挺起……
司家风云变幻，家主司狱一招假死，算是把和自己对立的所有势力清剿干净，大获全胜，自此成为司家历代最有话语权的家主。
林姓之人纷纷离开，最后平子那帮她收拢的小弟们却选择留下。
用平子的话说，没有七哥，他们都看不见方向，还是留下吃香喝辣比较好。
老太太的势力也被揉碎，被司狱一点点吃下，这人现在连发病都有了她顶着，不用再独自忍耐疼痛，简直是人生赢家。
林栀意这一世的性格本就是有些别扭，于是……
“呦呦呦，这不是我们家主大人吗，大能人忙完了，真是辛苦了，不像我，失势后只能床上伺候了。”
林七趴在司狱住所的沙发上，一袭舒适家居服，炫着各种水果，面对忙了一天回来的人，却阴阳怪气。
司狱情绪向来稳定的可怕，被如此挤兑眉眼反而染上笑意。
把她扯过来抱在腿上道：“沙发上也可以伺候，要不要试试？”
林栀意黑脸，却伸手环住了司狱的腰，趴在他胸口上。
司狱从无禁锢她的意思，是她觉得累，不想最后的十年，也在各种刀口舔血的日子里度过。
掌权本就是为了过得舒适，她如今已经得到这种生活，那种当小兵的苦日子，谁爱过谁过。
“每天就躺着，不无聊吗？”
“无聊，但安逸，我打算给自己放个长假，先躺平一段时间，之后要做什么再说，总之我不想像以前那样。”
“嗯，再那样我也舍不得，但我是司家之主，身边哪能留闲人，所以……掌司家财权如何？”
听到不留闲人那一句她还想骂，下一句直接弄懵她，抬眸盯着司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