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很快。
啪的一声轻响，一个文件夹搁在了李非和囡囡面前。
“签了吧。”
秦素素磁性悦耳的声音响起：“你在新海干的不错，有没有兴趣过来帮我做事？”
又闻到了熟悉的玫瑰香味。
李非抬起头，看了看不请自来的秦素素，然后默默的打开了，她搁在自己面前的文件夹。
不是扔过来的。
还好。
已经算很客气了。
随着李非打开文件夹，便看到了里面放着的几份协议，一份是《新海集团董事会改组协议》，一份《股权按奖励补偿协议》。
李非默默的翻看了起来。
秦素素也没有催促，而是拽过一把椅子坐到了李非对面，还用挑剔的目光往周围打量了起来。
办公室很简陋，实在乏善可陈。
秦素素很快失去了兴趣，便又向着李非怀中的囡囡，俏皮的眨了眨眼睛，扮了个鬼脸。
囡囡冲着她吐了吐舌头。
莫名的气氛中。
李非花了一点时间看完了协议，甚至一点也不觉得吃惊，秦素素开出来的条件很优厚。
优厚到乍一看，根本就无法拒绝。
按照她的方案，新海集团将会改组董事会，改组后的董事会，将会由李非出任副董事长，负责公司日常管理和经营。
李非甚至还会得到2%的股份补偿。
默默的抬起头。
李非看着她，依稀中看到了前世的同一幕场景再次上演，自己再一次得到了她的赏识。
她出手依旧大方。
“格局，魄力，手腕......”
秦素素的层级当然远在方翠柔和张家之上，这甚至不能怪方翠柔小家子气。
格局这东西其实是由层级决定的，纯粹是因为两个人的财富数量级不在一个档次。
当一个人只有十块钱的时候，会觉得每一分钱都应该省着花，可是当一个人有几百亿身家的时候，她会觉得几个亿都是洒洒水。
李非还在认真的看协议。
秦素素便洒脱的说道：“签了吧，我赶时间，不用谢我，你为新海立了大功，这2%的股份是你应该拿的。”
“我这个人呢，是从来不会亏待功臣的。”
说这话的时候。
她又向着囡囡眨眼睛，轻笑着说道：“原来她是赵德生的女儿，难怪跟你一点也不像。”
“你可真是个奇怪的人，你一个年轻男人，怎么会愿意给别人带孩子啊？”
她看起来很是清甜靓丽，没什么心机的样子，跟李非就像是新认识的好朋友那样闲聊起来。
直到李非从《补偿协议》中，默默的抽出了一张打印纸，然后轻轻推了过去。
手指搁在了“对赌条款”的段落上。
李非淡定的说道：“秦总，这是什么意思？”
李非很快识破了协议的陷阱，是她最喜欢用的对赌条款，文字游戏玩的很高明，高明到李非差点一个不小心，险些便划过去了。
“这个......后续事项是什么意思？”
李非轻声问道：“你这是给我挖坑呢？”
如果按照这个后续事项补充条款，李非如果想要在两年后，拿到这额外的2%股权，那么就要继续给她打工三年。
三年之后又三年，最后李非大概率拿不到这些股权。
假如李非不听话，甚至连原本的8%股权，也会因为各种原因变得难以减持。
真够狠的。
李非不动声色的看着她。
秦素素忽然愣住了，怀疑问道：“是吗？”
她把打印纸拿了起来，细长的黛眉微皱，很认真的浏览了起来。
李非嘴角抽了抽，又淡定的说道：“秦总能不能有点新意，这也太老套了吧。”
秦素素若无其事的应了一声：“哦。”
她随手把印着后续事项的打印纸揉成了一团，扔到了废纸篓里，也淡定的说道。
“不签算了。”
说这话的时候，她用眼角余光观察着李非，略有几分意外的神色好像在说。
“没想到......你还挺聪明啊。”
李非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水，若无其事的表情就像在说。
“多谢夸奖！”
经过了一番斗智斗勇。
秦素素落在了下风，便低头看了看手表，一脸轻松的说道：“你不要得意，别以为你稳操胜券了。”
“我不怕告诉你，我的人现在应该已经在赵太太家里了。”
李非没有被她唬住，又淡定的说道：“你能搞定她再说吧，假如你真的能搞定赵太太，你就不会告诉我了。”
一句话又把秦素素呛住了。
人麻了。
“好啊！”
秦素素终于被李非激怒，放下了二郎腿便冷笑了起来：“咱们走着瞧好了。”
李非捧着热茶，轻声说道：“悉听尊便。”
然后秦素素便踩着长筒靴，快步从李非的办公室里走了出去。
李非看着她修长的背影，微微一笑，对自己在第一回合交手中的表现打了个分。
算是及格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