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合宿之旅（7）
吹着夜晚微凉的山风，钱小乙问道：“关于我这一门的详细历史，你不需要知道多少，毕竟你不是我门中人。这次主要讲的是稍微近一些的事情，作为一个日本人，你对超能力这个概念应该有所了解吧”
犬山平太一愣，古老的华夏道士是怎么和超能力联系到一起的，难道这个世界并不是我想象的那样只有通灵者，还有其他超自然现象
他点点头：“算是吧，这边的人都知道。”毕竟日本这边也曾经兴起过各种研究超能力的热潮，直到现在都还有一大帮人相信超能力的存在，用念力掰弯汤匙什么的。
“不光是日本。”钱小乙开始娓娓道来：“在上个世纪，所有国家都在研究这一类东西，我们那边也不例外……”
上个世纪末的那二十年，世界局势的变化可谓是风起云涌，随着信息时代的到来，人们开始渴望了解世界，各种真假传言在那时候不断传播着，也是这个时期，几乎所有的国家都开始研究超自然现象，从ufo到超能力，喜马拉雅雪人到玛雅水晶头骨……地摊文学上面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其实就是在这一时期传播开来的，人们对那些超自然的事物有着无比浓烈的兴趣，整个世界范围内都掀起了一阵超自然热潮。
国内也是如此，乘着经济开放的浪潮，各种国外良莠不齐的思想不断涌入，冲击着人们的思维，于是气功、超能力之类的事物便大行其道，毕竟那可是国外发达大国都在研究的东西，街上经常能够看到脑袋顶着锅盖接受宇宙能量的练功者，这些在后世被证明是骗局的东西，在那个年头却是世界潮流，信者众多。
那么既然有气功，鬼魂这种东西是不是也存在古代的各种修炼的功法呢它们的科学原理又是什么
于是为了赶上这股浪潮而不落后于时代，各路或家传、或有门派传承的奇人异士也加入了进来，就像是那个年代的迷信往往都打着科学的名号一样，就算抓鬼也要用科学方法研究，钱小乙他的师父灵空道士就是响应了国家号召，加入了这类研究的人员之一。
但不同于那些现在看来大同小异的滑稽骗局，这一合计，还真的给这帮人研究出了一些东西，并且得出了一个非常离经叛道的结论。
——不存在什么妖魔鬼怪，不存在什么灵力，所有一切都只是基于人类本身的认知而产生的臆想，在这种共同的错觉下，灵异现象也只不过是在某个时刻、某个地点、某群人当中产生的集体认知，并且根据观测的角度不同，在真实世界之中也会造成不同的结果。
而相信这种理论的人，则被称为“认知派”。
“认知派……”犬山平太有些震撼，他没有想到钱小乙之前进行员工培训时讲的东西，居然会有如此大的来头，在短暂的震惊过后，犬山平太问道：“既然有认知派，就说明一定有别的派别吧”
“没错。”钱小乙道：“与认知派相对的，就是那些信奉神明、灵力、法力、鬼怪这些东西真实存在的传统人士，我们称其为‘古典派’，从认知理论出现的那一刻开始，认知派与古典派就形成了水火不容的关系。”
“诶为什么”犬山平太好奇的问道。“因为修炼和除灵方法的不一样。”钱小乙道：“古典派的修炼方法，是不断的巩固自身的认知，让其形成独特的逻辑，等修炼到了一定程度后，便可以让自身的精神坚不可摧，配合一些特定认知的配套法器，就能够消灭看到的鬼怪。
而认知派则是破而后立，彻底抛起了原来对于自身的传统认知，以认知理论来代替，从而不断的变化自身的精神状态来适应环境。不光是对自身，认知派也能过通过该理论观察目标鬼怪，然后从根源消灭对方的存在。如果要比喻的话，就像是两个赌徒抛硬币，古典派是将硬币直接替换，换成了一枚两面全都一样的硬币。而认知派则是锻炼自身的眼力和技巧，每一次都精准的抛出自己想要的结果。”
“听起来……好像古典派的更加厉害。”犬山平太说出了自己的实际想法：“光利用技巧来抛硬币的话，还是有风险吧”
“如果只在以前交通闭塞信息不流通，以及群众愚昧的情况下，确实如此。”钱小乙笑了笑，说道：“问题是，古典派的方式是非常固定而死板的，无论遇到什么情况，他们都只能依靠自己伪造的那一枚硬币，没办法替换成别的东西，道家的就是道家的，佛家的就是佛家的，要是遇到了超出了他们所学的存在，那么他们就等于是抓瞎了。就像我以前说过，西方的神仙管不了东方的鬼怪。”
“但是认知派就可以。”犬山平太思索道：“一旦脱离了宗教里的逻辑，用最本质的认知理论来解读鬼怪，那么无论什么样的敌人，都可以被找出弱点来，并制定出攻略方法。”
“没错。”钱小乙点点头：“古典派通过修行，让自身拥有‘灵力’或者‘法力’之类的东西，从而来对抗鬼怪，这就是古典派的‘硬币’，除了这个局限性之外，他们还有一个无法避免的弱点。”
“是什么”犬山平太十分好奇。
“用认知理论来解答的话，古典派的力量来源于大众与自我的共同认知，里面是有逻辑存在的，阴阳五行，太极八卦，等等等等。”钱小乙说道：“如果此时让他们知道了认知派的理论，并且稍微有一点点相信的话，那么对不起，他们长久以来修行得到的‘力量’，会因为自我怀疑而产生裂缝，甚至瞬间崩塌。接下来我要告诉伱的最重要的一件事，那就是……”
“对于那些狂热的古典派来说，认知派就像是异端邪说。”钱小乙说道：“所以千万不要在其他除灵师的面前宣传认知理论，他们会千方百计的反对你，甚至是……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