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要走的时候又折返回来。
宁云汐不解地抬头，便瞧见他的脸突然凑过来，在她的唇上狠狠吻了一口。
很凶。
很带劲。
虽然没有上牙齿，可也很用力，仿佛像是为了惩罚她一样。
“我走了。”贺南西说完，走了。
宁云汐目送他离开，朝着他车子离开的方向轻轻挥了挥手。
这一别，估计后面不会再见面了。
她其实还写了封信，算是告别，藏在被子之下。
以贺南西这男人的性子，去见了贺老情绪肯定会崩溃，这会儿来到她面前，肯定不会罢休。
宁云汐走的时候回过头再看了一眼这住了三年的房子，最后轻轻带上了门。
这个时间点既没有佣人在家，也没有做饭的阿姨在，关掉了灯，关上门，这座别墅好像彻底沉入了静谧。
贺南西到达医院，进了病房，却看见贺老坐在病床上吃得很香，脸上还满是笑容。
看得出来老头很开心，俨然看不出生命垂危的样子。
管家看见贺南西进屋，轻轻咳了声，提醒贺老。
贺老吃得真香，听见动静，微微抬头，看见许久不见的儿子到来，脸上笑容都变得和蔼了许多。
“你回来了呀？”
他给管家做了个手势，管家急忙把离婚协议书准备好。
“什么意思？”贺南西嘲讽地看着他，“你这是在骗我？”
贺老面对他的质疑也不生气，倒是脸微微板着，“什么骗你？刚刚打你电话的时候我确实不行了，这不是医生医术高超，把我从生死鬼门关拉回来了吗？”
贺南西嗤了声：“你觉得这话我会相信？”
贺南西冷冷地看着他。
“哎哎，算了，你不信就罢了，你既然都来了，坐下把字签了吧。”
“签字后，我好安排你们把婚离了。”
“什么字？签什么字？”贺南西声音猛然提高，刚刚冷然的情绪在此时彻底崩溃。
他转头瞪向管家。
管家心里发怵，还是硬着头皮递上了离婚协议书。
“宁小姐已经签字了，您也早点签字吧。”管家小小声地劝说。
劝说完毕，贺南西抢下离婚协议，看见上面赫然多了宁云汐的名字。
这份离婚协议，他也从来没见过。
“是你逼她签的？”
贺老满脸无辜：“你这话说的，我能摁着她脑袋签字？”
“难道不能？”
“她问我要了十个亿，就离婚，那我就满足了她，给她打了十个亿，她答应了，这很奇怪？”
“贺南西，你不要以为你和她的爱情多么金坚，也不要以为你们又有多高尚，人在这世上都是被物质左右的，她也不例外。”
贺南西冷笑了声，听见贺老的话，只觉得讽刺。
他什么也没说，转身冲了出去，赶回了家里。
打开衣柜，宁云汐的衣服都没有了。
他打开抽屉，宁云汐的证件也通通拿走了。
掀开被子，倒是都了一张纸。
是告别的信。
原本这个位置离贺老住院的医院路程都要半个小时，再来回一趟已经一个小时，宁云汐早已经坐上飞机走了。
贺老也没说她是打算去哪里。
贺南西心里地恐慌在无限放大。
他拨打宁云汐的电话，提示的都是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