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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牛的牛棚里。
毛江月也起了个大早。
她和老头子王大刀托关系来王大刀老家青石生产队。
又给儿子儿媳找关系，让他们下放到了不远的向兴农场。
接下来就是等孙女过来一家团聚。
王大刀在禹城时是个厨子。
当厨子之前是个从拐子手中逃脱的小乞儿。
小乞儿沿街乞讨到了新搬来禹城的毛江月家门口。
毛江月手一指，小乞儿成了她家玩伴。
再后来毛江月家中出了变故，毛家也成了别人的家，待她长大成人毛家只剩了她一人。
还有个王大刀。
认完字、扎完马步、没学完做菜的王大刀傻眼。
他担心小姐会被学校的男同事迷惑，借着自己一张好脸皮，硬是当上了毛江月的小赘婿。
毛平平吃着自己爷奶的瓜津津有味。
时不时还拍一拍自己大腿，觉得自家爷爷可太会抓住机会了。
“王大刀，不对我爷爷搁小说里不就是小姐的…「大小姐，求您怜爱...」
是这套路不？这完全就是限制级。
唉我去，这瓜我不吃了，再吃下去我看到爷爷会笑场的。
我奶仇家是谁？统子你给我查一查。”
统子拿出人物关系图，带上金丝眼镜，大声朗读出毛江月仇家现状。
总结：死了不少活着的人也不少。
“你哪天晚上回禹城去咔咔了他们。”
“可以，淹死他们，”
毛江月不敢置信看着泡水里的孙女，一把拉住她脚踝往岸上拽，吓得毛平平还剩半截话堵在嗓子眼。
“奶奶…我身上凉，您别拉了。”
毛江月当然知道凉。
她也是给自家亲人收过尸的。
“那你自己起身跟我来…”
这老太太一点都不害怕，领着有点发胀的孙女，走小路回牛棚。
“你怎么回事？你还是我家小平吗？我家小平头发可没这么好。”
毛平平只好又将自己泡水原因重复一遍。
中途。
毛江月出去了一趟。
没等多久她爷王大刀也领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进来。
这人叫王春霞。
是个被自家儿女割席举报的算命老师傅。
王春霞有真本事但是不怎么用。
一般人来了都给人家搞点心理疗法、医学疗法，封建迷信她舍不得给人家用。
没想到这竟然遇到事儿了。
瞧瞧。
王大刀孙女这是请到保家仙了吧？
是不是蛇仙儿？
不然怎么解释水里游回老家。
王春霞本打算说出她看出来的实情——毛平平不大像凡人了，却发现自己嘴怎么都张不开。
大仙不让说实话？
王春霞试探着开口。
“王大刀你老小子好运气啊，家里还有保家仙？你孙女这是被保家仙救了吧？
你或者我弟妹小毛是不是也被保家仙救过？”
果然是不能说实话。
是老天不让说还是大仙儿实力太高强？
啧。
王春霞只能照常一顿胡编。
最后用「人水殊途」给事情定了调。
王春霞本来是想这样说，让王大刀、毛江月少接触毛平平，没想到这正合毛平平的意。
毛平平挠挠自己的湿发，揪出一把恶心的水草递给王春霞。
“这个煮汤喝不用放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