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
姜妩媚接过药瓶，朝小姑娘道了声谢，在对方突然羞涩的脸红中拔开药瓶瓶塞，往手臂伤口上倒了下去。
药粉接触伤口，漫起针扎般的刺痛，姜妩媚面不改色继续往其它伤口上倾洒药粉，更多痛感堆叠，不断刺激她敏感脆弱的神经。
“夫、夫人，我们来帮您吧。”
看她独自一人忙得满头大汗，站在床边的两个小姑娘实在看不下去，小心翼翼接过姜妩媚手中药瓶。
两人生涩陌生的学着姜妩媚刚才动作，替她擦干净后背伤口旁的血渍，动作小心的替她上药。
姜妩媚咬着牙忍着一波又一波痛楚，待身上伤口全都被药粉覆盖，浑身已起了一层汗。
两个小姑娘进门时除了水跟药，还带了一套崭新干净的衣裙。
这会儿，替姜妩媚换上干净里衣，将她脱到一旁的带血衣物收拾好，两个小姑娘才松口气抹了把额上汗珠。
“今夜谢谢你们，你们先回去吧，这里不用你们帮忙了。”
从刚才上药来看，两个小姑娘都是心细柔软的人，姜妩媚不想她们牵连进来，说完后又叮嘱一句：
“这几日有人再找你们过来，你们就推了吧。”
两个小姑娘睁着一双清澈的眼望向姜妩媚，满脸懵懂，她们不知道刚才还对她们笑的漂亮夫人，为什么一转头又让她们别再来了。
难道是她们做得还不够好？
小姑娘自小长在关城，经历过最复杂的事就是被伙伴嘲笑，哪知道替别人办一件事就有可能引来杀身之祸。
姜妩媚着实累了，见两人没听懂，也没精力多说：
“快走吧，以后别来了。”
萧洛灵是个被惹怒的疯子，她奈何不了自己，却能用这些亲近自己的人出气。
姜妩媚不想牵连别人，她背负不起太多人命。
因为她，已经有太多人丧命。
麒麟卫，萧统暗卫，君霄辰派去护送君君的亲卫。
一条条活生生的生命，曾与她跟君君说过话，用过饭，曾保护着她与君君的安危，就因萧洛灵跟萧云一句话，彻底泯灭在这个世界。
想到那么多人因自己而死，姜妩媚心中就升起不可磨灭的罪恶感。
说到底，她始终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做不到掌权者对人命消散的冷漠与无视。
那些因她而死的人，最终转换成染了鲜血的枷锁，牢牢拴住她破碎不安的心脏，令她午夜梦回都会因此愧疚难过。
两个小姑娘离开后，姜妩媚喝完药就睡下。
接下来几日，姜妩媚果真没看见那两个小姑娘过来，每日来给她换药的也变成了一个三十几岁的妇人。
姜妩媚并未在意，又恢复前几日冷淡与疏离。
这几日，萧洛灵并未来找她麻烦，连人都没出现过，倒是萧云期间来看望过她两回，但每次姜妩媚都冷眼相待。
萧云却不以为意，每次笑吟吟问完她身体才起身离去。
望着萧云瘦削背影，姜妩媚隐约有种直觉，萧统跟君君到关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