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沧目露戏谑之色，反问：“如今的你，又还留存多少力量？”
“我说姬沧，你怎么还是和以前一样？”顾君明恨铁不成钢的摇了摇头。
“看待事物只看到表面，
却无法看清其中的内涵，这些年难道就没有一点长进吗？”
“所以，你是觉得我冤枉你咯？”
再见顾君明，那些过去不堪的回忆又涌上姬沧脑海。
他用力握紧双拳，面色低沉：“如果当年你们两个能听进人话，或许北玄域就不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你知道这些年，念香为你承担了多少吗？”
“我知道我对不起她。”
顾君明垂下眼帘，自嘲的笑了笑，
“但是姬沧，你可曾想过，如果我们当时不那么做，那些怪物要是将魔爪伸向其余四域......”
“最后又该面临怎样的结局？”
“击退异族，身为少年将军的你，难道会不知道那些怪物的强大？”
掌明剑君与小龙皇谈判之际，无一人敢擅作主动。
顾君明扬了扬嘴角，笑容尽显得风轻云淡，“不过是击溃了几只杂兵便被封为少年将军......姬沧，那些怪物，远没你想得那么简单！”
北海巨妖的来历一直很神秘。
听说它们并不属于五域。
它们来自更遥远的界外，而北玄，只是碰巧被他们选做入侵的开始。
“你知道我为什么恨你们吗？”
姬沧有些莫名其妙的问道。
顾君明轻笑，“但说无妨。”
“因为你是个有勇无谋的莽夫，做事从不考虑后果。”
姬沧边摇着头，边开口道：“可你不仅是个莽夫，还是个懦夫！”
“你整整逃避了十年！”
“这十年，念香为你扛下了所有，忍受无休止的唾骂与白眼，可你呢？”
姬沧忽然笑了两声。
“倘若你真死在了那片海上，或许我会敬你是个英雄，毕竟，在那些怪物登岸前夕，唯你们两个敢挺身而出。”
在场人们皆保持沉默，竖耳倾听，生怕错过了这史前大秘。
“但是你没有。”姬沧目凶如镰，寒声道：“你不仅活下来了，还像只老鼠一样在阴沟躲藏了十年！”
“我就不明白了，你就这么害怕失败吗？”
“其实......”顾君明摸摸鼻子，“我们也不算失败......”
“不算失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姬沧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捂着脸庞，双肩浮夸的抖动。
这位少年将军就跟患了失心疯一样，肆意狂笑。
“九叔......”
姬夏青有些担忧得看着他。
“没事的，他等一天等了很久了。”
姬千柔安抚一句，让姬夏青无须抱忧，但她自己却是别过眼睛。
心中五味杂陈。
顾君明低头扣着指甲，等姬沧什么时候笑完再说。
“你知道有多少人因你而死吗？”
姬沧收敛笑声，说完不等顾君明回答，竖起一根手指，无比痛心，“不是十万，不是百万，更不是千万......”
“而是偌大一个域的生灵啊！”
“师兄......”
萧剑心眼神复杂的看向顾君明，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后者给摆手制止。
顾君明微笑道：“没事，他说的是事实，为兄早就放下了。”